348.第三百四十八章[第1頁/共5頁]

但是領軍之將皆麵無神采。棄械投降者、負隅頑抗者無一倖免。刀刃捲了邊，最後死於無羽箭下的也近千人。大家都從帶著一絲躊躇殺到麻痹不仁。泣血成川，沸聲若雷。

失之毫厘便差之千裡，不但是人和兵器，更有疆場上難以掌控快意的戰馬。

完顏亮雙眼通紅，手中狼牙棒高高舉起：“兒郎們，隨我衝出去——殺啊！”

陳太月朔手持改進過的長角弓，一手持韁，策馬立於兩張神臂弩中，沉著得近乎殘暴。此次從京東兩路調來的十二張神臂弩，配三停箭一萬七千枝，幾近是京東東路和京東西路的存箭總和，一個月前便開端往陽穀縣集結。完顏亮剛愎自用遷營至元城，便於分開擊破，倒省了三路雄師的很多工夫。

完顏亮因對敵陳家軍，不敢輕敵，盔甲未卸和衣而眠，接到被偷營的信，馬上令帥旗指向南營。號令剛出，北方、東方傳來急鼓如雷，半晌後中軍大帳皆看到兩處都燃起了熊熊烈火。

比女真虎帳更慘烈的是林州叛軍和契丹大營。趙栩所帶領的三萬西征軍，雖未調用神臂弩，卻一概利用烏頭無羽箭，重騎突進下，加上大名府守軍的腹背夾攻。連日敗退的聯軍潰不成軍，四周逃逸。契丹人偶然戀戰，河北路河東路軍士見到天子禦駕，更加軍心渙散。

直到天日大光，廝殺才告一段落。

章叔夜轉頭看疇昔，那五十多個女子年紀不一，衣不蔽體，暴暴露的手臂和腿上多有累累傷痕。她們瑟縮地擠在一起，有幾個年紀大的痛哭流涕苦苦要求軍士放她們歸家，其他的都垂首掩麵而泣，不知是羞於歸家還是已無家可歸。

戰鼓再次雷鳴般響了起來，雲梯車上的擂鼓軍士拚儘了儘力，汗如雨下，鼓麵上一個個濕點，水漬暈開，流到紅色的鼓身上，腳下的木板隨之也深淺不一起來。

陳太初卻人馬合一行雲流水般地兩招殺敵。

棄弓揮動斬馬刀的武勝營隨後捲入此中，硃紅領巾在暗夜火光中比飛濺的鮮血更奪目。

隨軍出征的完顏望在頓時心急如焚，卻見完顏亮神采猙獰，雙目精光閃動：“我女真男兒豈會怕死？！來得恰好，我去會一會陳家槍法！”他揮脫手上八十八斤的狼牙棒，射中軍隨他迎戰北方攻營的陳家軍，卻讓完顏望帶著近百親衛往南營壓陣。

元城會戰之血腥慘烈, 切身經曆過的大趙將士多年後回想起來，仍不由寒毛直豎。此戰中幾十萬人初次目睹了大趙鐵騎的銳不成擋。

“這些大多是被女真人沿途擄掠的趙女，問了幾個，河北路的居多——”虎威營的副將躊躇不決：“將軍，這些女子不算俘虜吧？”

陳家軍所配軍馬，乃是數十年來西軍向西夏采購來的夏馬，比契丹馬和女真馬，在高大和速率上略有減色，加上陳家軍將士大多是秦鳳路和永興軍路出身，也不如河東路河北路、契丹女真的兵士身材高大，頓時長兵器的打擊速率和力量天然也會有所不如。兩邊對決前的耗損極其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