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第三百六十九章[第1頁/共4頁]

現在變法方始，已經暗潮湧動。來年的賦稅變法，各地豪族再也冇法坦白地盤逃過賦稅，必定阻力更甚，若能趁此把朱綸拿下，屆時也少了很多掣肘。張子厚在心底把此次西京、東京製科殿試的一甲細心過了一遍，可用之人委實很多。再念及武舉恩科，便想起了章叔夜。

檀香燃儘, 餘味猶存。長明燈仍長明, 故交心卻已分歧於往昔。

徹夜的寶津樓, 會是多麼的熱烈, 她又將會多麼歡暢, 無需多想，他都替她歡暢。方纔在鐵塔最高處，他親眼看著金明池那邊的炊火, 足足刺眼了一刻鐘。都城裡士庶百姓也都跟著一飽眼福了。

麵壁而坐的孟存，描述肥胖，卻仍然麵龐整齊，一身皂色直裰穿了一天也無幾條摺痕皺褶，見蘇瞻夜探詔獄，孟存站起家拱手道：“和重兄深夜來訪，有何貴乾？”

蘇瞻這廝一貫善於揣摩聖意，收到他的信若還冇動靜，就不是蘇瞻了。若能這般連環掃尾，倒是功德。張子厚唇角微微翹了起來，這個年，總有人稱心快意，有人存亡一線，另有人即將大禍臨頭。

蘇瞻神情毫無顛簸，悄悄看著他。孟仲然也是極奪目的人，不然張子厚不至於抓不到他的把柄。

蘇瞻瞳孔一縮，轉眼又如沐春-風，歎道：“既然仲然坦誠了和阮玉郎的乾係，想來心中已有了定奪。”

官家一個月前就已經采納了納妃和選秀的上書，竟然還不斷念。太後、天子、宗室都不發話，他們倒籌劃起選秀一事來了，豬油蒙了心難怪會眼瞎。今上何時在乎過所謂的祖宗舊例。最好笑的竟然發起為保今後皇後賢惠有德之名，應先冊封幾位妃嬪好讓天下人放心。

“仲然一起走好。”蘇瞻淡然道，回身跨出牢門。

看著蘇瞻如有所思的神情，孟存深深吸了口氣：“今上出身存疑之時，和重你是如何挑選的？今上北上契丹時，和重你為何讓趙棣回京？今上墜於壺口瀑布時，和重你又做了甚麼？你同我，原就是同類人，何必問這些多餘的話？”

孟存一怔，忽地笑了起來，笑得渾身顫抖不止。

見天子請出皇太後做九孃的笄禮正賓，就拿九娘和阮玉真比？放屁，三千寵嬖在一身在他們眼裡就是分歧端方。待要塞女人入後宮，又拿太皇太後的寬宏賢德來要九娘效仿。這幫狗東西！

章叔夜求官家給他和孟氏六娘賜婚，這也是一件難堪事。本來幾次大赦，便能留下孟存一命。但為了章叔夜的出息，孟存卻應當向死纔好。孟氏畢竟有個偽帝之妻的名頭，縱使宗室絕口不提，服孝三年也無益於世人淡忘此事，免得被人拿來進犯九娘和官家。

但事事皆有因，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怨不得人。至於他本身，向來不懼善惡之報，無妻無子無所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