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第三百七十一章[第1頁/共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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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郎的乳母正在羅漢榻上呆呆坐著，聞聲門響，昂首見是九娘，從速翻下榻來，深深福了下去，給九娘問安，內心忐忑不安。

七娘委曲地將盒蓋丟下：“娘——！我還是你親生的女兒麼？又冇說這是賜給阿妧一小我的，我怎地就不能看上一眼了。自從她要嫁給官家，爹孃的心就偏到眉州去了！”

漫天風雪，廊下的白幡被吹得刷刷作響。九娘在一旁的耳房裡等侍女送靴子來，惜蘭便將一早備好的燕窩取了出來。

“娘這幾十年來，除了對阿嬋，那裡靠近過誰呢。”程氏安撫他：“若不是因為你這個親生的兒子，娘又怎會帶著我們這些婦孺趕返來。她內心比你難受很多呢，還冇小我說。何況桂花院現在這麼好，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你莫非忘了？我們從姑蘇返來，帶給你那很多蘇繡的衣裳，就連小衣，都是孃親身選的料子讓貞娘她們做的——”

有朝一日，她竟然還會替人說好話，程氏念及此，發笑起來。

梁老夫人愣了愣，聲音帶了些許暗啞，也有些歉意：“有些關，過不去了。”

三月十六，諸事大吉，宜婚嫁。帝後大婚之日，天未亮禦街兩側已擠滿了士庶百姓。

立春過了是元宵。禦街兩側的山棚已搭建結束，宣德樓前的燈山，比起寶津樓那夜的，又高出十丈。以宣德樓為中間，直至南薰門，十餘裡樂聲喧鬨，人生鼎沸。

七娘看看已經閉上眼假寐的親爹，冇鬍子可吹但瞪著眼的親孃，內心又是暴躁又是哀痛，又是委曲，乾脆站了起來：“我也去陪六姐了。”

九娘抿唇不語，世家大族，有些事，隻能永久捂死了。當年青神王氏，亦是如此。現在汴京孟氏，還是如此。那些個彆麵永久比脆弱的民氣來得首要。她明白，可不能接管。

“你大伯孃會瞎扯不成？”程氏氣得一個倒仰，側身就狠狠擰了她一把：“你個死丫頭，那位也是你能肖想的嗎？”

她抬起眼：“你啊，自小耳根子軟，又冇見地。你給我記取，小時候你那樣叫做調皮，大人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現在再調皮，可就叫作死了。你可得把那些個謹慎思都收起來。阿妧笄禮那日，你的眸子子都盯著誰呢？”

跟著禮部又出新政，各州州府設立大官學，分男人和女子官學，四歲至十三歲皆可招考退學。學優者可獲保舉至東京、西京、南京的國子監持續就讀，不管男女，皆可插手禮部試。轟動天下的，不是女子有了官學可上，也不是女子也能插手禮部試入朝為官，而是三百個州的大官學，隻要考出來，統統學費、食宿用度，全數改由官家和賢人的私庫來承擔。

玉簪和惜蘭寶相也不由都笑了起來，想到還在服喪中，從速又斂容垂目各自行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