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第1頁/共5頁]
趙栩麵上一紅:“太叔翁明察秋毫。還請饒了六郎,若不是跟丟了阮氏,又思疑阮玉郎假死,六郎也不至於派人盯著孟家,還衝犯到太叔翁。”
過了幾天,固然兩府官員們守口如瓶,但禮部、太常寺和中書省已經開端商討冊皇太子之禮。遠遊冠、朱明衣也已經按某位殿下的平常尺寸,緊鑼密鼓地開端趕工。位於東華門和晨暉門間的皇太子宮,悄聲無息地進駐了營建坊的匠人們,開端按圖補葺東宮。東宮常行所用的左春坊印,已送到了禮部。會寧閣裡人來人往,井然有序。
“青神王氏嫡宗子王方,當年是武宗欽點的太子侍讀。隻是元禧太子暴斃後,王方和主管右春坊事的孟山定都下了大理寺獄,東宮封印、查案、解封,當年我也都親身參與,從冇見過這些。王方、孟山定如何拿到這些文書憑據的?又是通過誰上呈給武宗的?又是如何將趙玨帶走的?都是謎。恐怕人間也再無人曉得。”定王緩緩道來:“拿到這份東西後,我也派人去青神找過了,冇想到王家竟然一無所知,乃至連當年王方做太子侍讀一事也無人曉得。”
定王喝了口茶:“怪不得契丹現在這麼怕女真。我們也不能不防著女真。你在靜華寺想想體例,把趙瑜和公主送作堆算了。”他揚了揚斑白的長眉:“用些手腕也無妨嘛,他們也都是三十好幾快四十的男女了,我讓人拿上我的腰牌帶你去禦藥拿些好東西——”
定王合上眼皮:“不管是非對錯,江山社稷天下承平纔是第一名的。既然交給了你,太叔翁我就放手不管了。隻是,牢記不成傷了阮玉郎的性命。”趙玨既然已經“不及名”,世上天然再無壽春郡王此人。
“不過兩萬?”定王抬了抬眼皮:“唉,我大趙西軍現在另有冇有兩萬重騎?汴京十萬禁軍裡,獨一的五千輕騎還是陳青在樞密院時連續從秦鳳路調來組建的。”
想起實際上該被本身尊稱為堂伯父的阮玉郎,運氣多舛,造化弄人。趙栩心中對他多了一份說不出的感受,換做是他,可會乾休?殺父之仇,奪母之恨,更有皇位擔當之失,恐怕他也不無能休。阮玉郎冇了藏在鞏義的重弩和戰馬,冇了西夏的援兵,莫非是想仰仗這份東西宣示天下,名正言順地從爹爹手中篡奪皇位?這但願也不免過分迷茫了。難怪三叔再三叮嚀他要留阮玉郎一條命。
想到眉眼淡然的三叔趙瑜,趙栩長歎了一口氣,他何其無辜,何其不易,何其不幸。
他手上的這份檀卷,已證明瞭被爹爹放在心尖上的郭真人,應當就是當年被翁翁“絞殺”的元禧太子侍妾阮氏,也恰是阮玉郎的生母!翁翁即位後,她改頭換麵,入宮後受翁翁專寵,生養了三叔趙瑜。這就難怪太後孃娘為何恨之入骨了。這兜兜轉轉,是如何的一筆胡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