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第1頁/共5頁]

他又看向史氏：“還勞煩弟婦帶孟家幾位娘子和魏娘子去西花廳裡喝茶。呂夫人，稍晚宮裡的人來，恐怕要和我弟婦說上幾句閒話，你進宮次數多，還請多提點提點。”他一拱手，麵上帶了少量笑意，姿勢如仙。呂氏點點頭，憐憫地看了看程氏，和杜氏、魏氏魚貫而出。

孟建入了門一看王環抱著十二郎含淚站在一邊瑟瑟顫栗，程氏正拽著王瓔罵，那一向懸著的鍘刀終究驀地從空中落下，把他斬了個兩段，隻剩下靈魂頭飄飄零蕩。等他復甦過來，看著九娘和十一郎的兩張小臉，既羞又慚，手足無措。

蘇瞻伸手把蘇昉扶了起來：“阿昉起來發言。你內心有事，說出來就好了。”他看了看王瓔：“你十七姨心存顧恤，送茶水時透露一二，惹得你和你表姑曲解了。但我們清明淨白，從無輕易。這個爹爹也能對著你娘發誓。”

程氏兩眼放光，本來那一肚子的話又返來了。本來她冤枉阿妧了，好孩子！

九娘牽著十一郎的手漸漸走到程氏身邊，扶住了她，四隻水盈盈大眼看向父親孟建。

九娘不待蘇瞻開口，又退到程氏身邊：“娘，表舅說您歪曲他伉儷清名，這個你倒是能在婆婆麵前申述一番。是黑是白，一清二楚。若您錯了，現在就從速向表舅表舅母好生賠不是，自家親戚，想來表舅宰相肚裡能撐船，不會和您計算。”

孟建不敢看一旁的二十四娘，唯唯諾諾地低聲說道：“那裡有過彆的婚書？五房上門來找我，寫了一張納妾文書辦了一次酒菜罷了。我也是萬不得已，怕出性命才——”

程氏翕了翕嘴唇，一肚子的話全冇了眉目。

蘇瞻看了一眼麵無神采的蘇昉，冷眼看向程氏。他問心無愧，清明淨白，坦開闊蕩，倒是擔憂剛纔那樣汙糟的話入了阿昉的耳被他上了心不好。想到比來因為阮玉郎一案，阿昉和本身方纔靠近了很多，便道：“程氏，你把話說清楚，誰同誰在阿玞靈前如何眉來眼去了？你要敢信口雌黃，不管是去開封府還是請賢人怒斥，我都不怕費事，總要治治你這張嘴。”

他抬眼看了看程氏，立即擺手道：“我不敢！我冇有。我立即讓燕大他們好好的把她送歸去了。”

蘇昉的麵龐上覆著一層寒霜，聲音更冰冷。他漸漸走到堂中，緩緩地問王瓔：“我是瞥見了。十七姨母，你體貼我爹爹冇甚麼，送茶水也冇甚麼，我爹爹接了你送的茶水並冇甚麼，但是姨母你為何會歡暢呢？你的眼睛在笑。”蘇昉一字一句地問道：“是因為你假托我孃的話，對我爹爹說我娘把爹爹和我拜托給了你？還是因為蘇王兩家定下了你嫁給我爹爹？還是因為你能成為宰相夫人？又或者你歡暢我娘終究去世了？”

九娘斜斜跨出幾步，朝蘇瞻一福：“表舅經驗的是，請恕九娘不敬之罪。我娘一貫心直口快，該當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