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暖心湯[第2頁/共4頁]

“我冇事。”十二孃點頭，麵上有笑意，倒是潮乎乎的。

阿芙欣喜地昂首，歡叫一聲，立即如雲雀般奔了疇昔。她早盼著這一刻的到來，隻是畏於相爺不經傳喚不得隨便近前的號令，不敢冒然疇昔。這時相爺既允準她近前奉侍，她再無顧忌，歡樂無窮地奔疇昔抱住唐初樓一隻手臂，膩聲道：“相爺……”

一輛烏沉沉的馬車在院門口愣住。

“我……此事阿連不敢私行做主，以是隻先將她羈押，等待相爺發落。”

唐連這才鬆了口氣，他最清楚這醫館內的格式，忙將唐初樓引到居中那間配房門前，翻開門請他出來。

唐連點點頭，內心倒是迷惑，這時節相爺不是正跟阿芙在一起，論理是不該招他去的，如何倒叫他疇昔？莫非是阿芙告了他的狀，相爺找他去對證不成？但這也不大能夠，相爺超拔睿智，誰是誰非，內心自有一本帳，又豈會聽一個小丫頭調撥？

格格的笑聲從廊下直傳出去，一向傳到被大雨殘虐的天井當中，傳到十二孃耳中，嘩啦啦的雨聲一瞬彷彿淡去，滿天下迴盪的都是那銀鈴般歡愉的笑聲。那本該是讓民氣神愉悅的聲音，可她卻覺非常刺耳，刺得耳膜嘶嘶作響，心中某處訇然碎裂，痛苦一點點分散開來，侵襲至滿身每一處神經，痛到顫栗，痛到毫無知覺，終至木然。

“是。是我乾的，人都是我殺的。”十二孃仰起臉，搶在唐連之前，毫不躊躇將罪惡認了下來。她知唐連來得晚，有些事他不必然清楚，若答的模棱兩可必會致相爺不滿，與其如許，她還不如就乾脆認下來，也免得唐連擺佈難堪。

唐初樓的目光淡淡掃過十二孃，又轉回唐連臉上，問道：“阿連，真是你十二姐殺的人？”

靴子的仆人是位身披玄色大氅的清貴男人，他微躬著身從馬車內出來，舉手抬足間文雅安閒，頭髮梳得一絲穩定，全數攏於發頂整整齊齊束在白玉冠內。那是個漂亮傲慢的男人，清楚已過三旬的年紀，可那張臉卻看不到任何光陰的陳跡。一雙眉生得極好，烏黑濃長直飛入鬢角中，狹長鳳目中模糊有霸氣四溢，隻一眼便叫人矮去三分，不由自主為那傲視天下的氣勢所佩服。

唐連服從坐下，道：“相爺叫阿連來，不知有何叮嚀？”

車門簾被掣開，一個漂亮的小廝敏捷地自車上跳下，撐開手中玄色大傘，將腳凳抽下放好，以後便恭恭敬敬立在車前，將傘撐得高高的，靜待車內朱紫下車來。

十二孃的心猛地收縮，雨下得熾烈，大顆大顆砸在她頭上，迫得她不得不低下頭去，麵前恍惚一片，彷彿被雨糊住，她想抬手去抹一把臉上的雨水，卻彷彿鏽住了般，不管如何也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