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地上泥[第2頁/共4頁]

夜漸深。

十二孃有不好的預感，公然，不待她轉轉意義，頭皮便是一陣奇痛。秦放歌扯著她披垂下來的頭髮連拉帶拽直拖回到板屋前蓄水的大水缸處，便往水裡按。冰冷的水猝不及防灌入十二孃口鼻當中，胸口憋悶得像是要炸了。就在她感覺本身將近死了的阿誰刹時，秦放歌又把她拉了出來。

小屋裡的燈不知何時亮起，窗紙上映出秦放歌高大的身影。有一陣他推開了窗，探身朝外張望了一陣，而後便坐下來，把兩腿高翹在窗台上，落拓安閒地在窗前喝起了小酒。

“如何，不請我出來坐坐？我的十二孃……還是該叫你一聲唐女人，亦或是該跟著唐相叫你一聲阿瑤……”

秦放歌臉上浮著冷酷而諷刺的笑意，眸光幽深，望不到底。

她順著水缸外壁滑下去，像是死了普通，神采青白緊閉雙眼，一點氣味也無。秦放歌鬆開手，眼看她四仰八叉倒在地上，毫無莊嚴毫無廉恥地躺著。可不得不說，就算如此，她的麵貌仍然驚人的美。

便是如此，她還是強撐著爬了起來。喉中有腥鹹的液體湧出，順著嘴角蜿蜒而下。她抬袖抹抹，看都來不及看一眼便趔趄著往前衝。

她還是在咳，好一陣子才勉強忍住，喘著氣道：“相爺叫我去梧州辦事，辦完返來我便被人伏擊……以後的事秦爺你都曉得，你救了我，我並不曉得相爺如何找上了你，也不知這是不是他本來就設好的戰略？厥後唐連私底下找我，要我幫他，說那是相爺的意義，我又能如何？隻要……”

十二孃咳了一聲，避開他刀子般淩厲的目光，低喘了幾口氣，苦笑道：“早就曉得躲不過。嗬嗬，是我自作孽，本日死期既到，我無話可說，煩勞你給我個痛快！”

死，很好。他會讓她死的，隻是不會讓她痛痛快快的死。

“我不曉得……”

恨不能失五感閉六覺，就此成泥胎木偶。

秦放歌見她誠懇了，方把踩在她背上的腳移開，扯住她頭髮將她拽起來，讓她轉過來麵朝本身。

她的生命力有多強大，當初蒙受伏擊，受了那樣的重創，都能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現現在卻接受不起不到一刻的嗆溺？

逃脫，為今之計，隻要逃脫。

她本能地掙紮抵擋，兩手在水裡徒勞地亂抓，卻隻抓到她本身像水藻般漂泊在水麵上的黑髮。畢竟無濟於事，垂垂她的手腳便不再動，水麵上咕嚕嚕冒出一串又一串水泡。

天垂垂黑下來。

“你還挺會找處所，躲到這類鬼處所來，若不是我早就叫人盯著你，恐怕找上個十年二十載的也未見得會找到你。”

她趴在水缸邊狠惡的咳嗽，那架式像是要把心肝都要咳出來。

至於他要如何折磨她，那也隻能悉聽尊便，誰叫她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