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驚窺秘（5）[第1頁/共5頁]

天子端起茶盞緩緩吹去茶水麵上的那層浮沫，卻並不喝，盯著看了一陣，才道：“給朕盯著他們，但有甚麼風吹草動都給朕一絲不漏地報來。”

果不其然，等天子一回紫宸殿，殿裡的東西就遭了秧。這類時候,他們當然不能去勸,更不能去攔。天子要砸便讓他砸個痛快,等砸完了，天子消了氣再出來清算爛攤子便是。華成領著幾個小寺人站在廊簷下，聽到殿上稀裡嘩啦咣裡噹啷地想，一個個縮著脖子袖動手連大氣都不敢出，都想幸虧天子活力的時候隻是拿啞巴物件出氣,冇有拿人出氣，不然他們可就遭殃了。

天子小時候老是怕他，聞聲說唐相來，便恨不能逃得遠遠的。現在他終究不怕了，不但不怕，還反過來狠狠捅了他一刀。這算不算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已近冬至，地牢裡格外陰冷，一晃，他已被關在這不見天日的處所七八日了。

戚定和現在已不敢藐視天子，今時分歧昔日，天子羽翼漸豐，這位少年帝王已一步步達成他想要的目標，行事風采勇敢淩厲，竟叫他這把老骨頭也模糊有些生畏。

杜汶點頭道：“皇上說的是。”垂首默立半晌，又道，“有一件事，微臣想，還是得稟皇上一聲。”

“太後說的不錯，大將軍向來便愛做夢。”天子哼了聲，低下頭喝了口湯，又問：“江天成那邊可有信來？”

翌日夙起，天子去仁壽宮存候，太後公然以近些光陰朝中不承平為由，提出這一兩日要出宮去趟慈恩寺為大杞祈福一事。天子聞言，不由暗自嘲笑，心知太後去祈福是假，見唐初樓倒是真。卻隻做不知，與太後道：“母後心繫大杞，實乃大杞之福，兒子在這裡替大杞子民謝過母後了。”

“說是大將軍不安美意，冇知己，甚麼火上澆油，借刀殺人，如何如何就害了唐……唐初樓。還說大將軍是做夢……”

“是，我是難逃其責。但是慕霜，高氏她又何曾獲咎過你？你竟連她都不放過，當時她肚裡還懷著我的孩子……你竟然就下得去手！”

太後道：“我是瘋了，早從曉得你傾慕與她時，我便瘋了！我求過你，可你說甚麼？你說再不想與姓姚的和姓戚的扯上乾係。清楚是我先遇見你，憑甚麼我要把你讓給她？阿樓，你冇知己，我外公他一力種植你，你卻恨他叛變他，竟然跑去為商家效力。打從當時起，我便曉得，隻要一個彆例才氣夠把你緊緊拴住。那就是成為大杞最高貴的女人，隻要如此，我才氣夠把你攥在手內心。”

天子“哦”了聲，卻也冇甚麼反應，伸筷挾了片筍嚼著，半晌才道：“持續說。”

太後走上前靠在他胸口上，伸手撫在他手背上，柔聲道：“我曉得你要說甚麼，你又會說我暴虐，說我是你有生以來見過的最可駭的女人。可這不都是你逼的麼？何況商家那件事，你不是也插了一腳出來？商玉之以是會死，你也難逃其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