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萬全策[第1頁/共4頁]

十二孃對他微淺笑了笑，並冇急著否定或是辯白。眼下說甚麼都是多餘的，那是老江湖，一眼便曉得她想做甚麼，倒不如不說話。

便聽葉如誨的聲音在身後不遠處響起：“你不出去，站在那邊想乾甚麼？”

十二孃“哦”了一聲，頓住腳步問道：“秦爺他——冇事麼？”

葉如誨一向扶著他看他吐完，轉頭衝十二孃道：“把這個端出去倒了。”

“十二孃這是籌算出遠門？”

十二孃強笑了笑，答非所問：“我曉得三爺是想拿我做質，不過我並非甚麼首要的人，不但不首要，乃至還可說是棄子，拿我做質明顯不當。不過幸虧我與唐連有幾分友情……我有難之時他也不會不管。”她一麵說一麵將腰間七星彈摸出，道，“這是他留給我報信的煙花，我本日原想報信與他……”

替人沐浴擦身她之前不是冇做過，在相府時那小我曾有幾次喝醉，便是全由她奉侍。這還是她第一次給除他以外的男人擦身，雖說已與秦放歌有了首尾，但當時並不是她本身甘心，內心又豈會不惡感架空？除此另有幾分傷感，無法悵惘。

“不礙事，這點小事我還做的了。”十二孃輕言細語回絕林大夫的美意，搶在小僮之前端起痰盂便往外走。倒完以後，她並冇有立即歸去，而是將痰盂放在花台上，漸漸朝四下看了一圈。

“步德鎮這一帶或許另有脫身之路，三爺既與林先生熟悉，恐怕也曉得。隻是時候不等人，秦爺還要施兩日的針，我擔憂這兩日以內，相爺的人便會趕過來。我雖是相爺那邊的人，但秦爺與我有恩，卻也不想看著他死。”

葉如誨咳了一聲，冇言語，他爺爺的鳥，還真被這娘們說中了，往北去的門路幾近全被那奸相節製，竟連人跡罕至的羊腸小道都不放過。

葉如誨直起腰，調劑了下坐姿，神情略鬆弛下來，道：“你說，甚麼萬全之策？”

葉如誨冷哼一聲。

不覺已是夜深人靜，葉如誨在秦放歌床前的椅上端坐不動，闔了眼彷彿已入寐，但十二孃卻知他並冇有睡著。

她笑起來時兩眼彎彎，清麗出塵的臉上便多了分調皮。

屋內充滿著濃烈的血腥味，她打了熱水疇昔，有條不紊地先把他頭臉上的穢物擦淨，然後才解開他衣服替他擦洗身子，擦潔淨一部分便蓋上，又接著換熱水持續擦。他的箭傷在後背，有兩處，一處在左肩胛，傷口處的血痂都已掉了，隻見銅錢那麼大的一塊猙獰的疤痕，想來便是他救她出火海時被羽林衛所傷的那處。彆的一處則是新奇的，在右邊肩頭，已經被林先生措置過，用潔淨的棉紗自胸口繞了兩圈包紮起來。

待要去摸火鐮，卻忽聽配房那邊廊下有腳步聲響，忙將七星彈掖回腰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