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絕恩義（3）[第1頁/共3頁]

天子站起家撣撣衣袖，點頭道:“那便好！如此，朕也不算食言了……”

天子本是坐著的，這時便霍地站了起來，負手走至唐初樓身邊，道：“彆再跟我繞圈子，朕冇工夫聽你這些話。”頓了頓，咬牙又道，“那日在天牢，你跟太後說的，朕全都聽到了。”

天子道：“隻是，這點功績還不敷以抵消你所犯之罪，不過念在有人搏命為你討情的份上，朕倒能夠給你一條活路，就是不知你肯不肯罷了？”

這話倒是問的直接，天子俄然有些歡暢起來，看來唐初樓也並非是大要上看到的那般慎重，多少還是為他之前的話所震驚了，他忽笑了笑，道：“也不儘然，朕傳聞十多年前相爺曾陪太厥後過此地，故地重溫，相爺可有想起當年的甚麼事？”

唐初樓一怔，道：“聖上隻怕聽差了，這地宮罪臣也是第一次來。”

“閉嘴！”天子被他這句話勾起火氣，勃然道，“你覺得朕跟你一樣？你說她與朕不相配，不過便是想說她身份寒微罷了，還能有甚麼？朕纔不在乎這些。即便她曾在你府上逗留過些許光陰，那又如何？朕就是喜好她！”

天子微微嘲笑,道：“隻要——朕樂意，這佛家聖地何嘗不會變成樊籠。”他一字字緩緩將這句話說出來，一雙眼緊盯著唐初樓，想從他臉上看出些甚麼,諸如錯愕、害怕、懊喪或者無措等等之類的神情來。但是,冇有,甚麼也冇有,唐初樓臉上的神采始終淡然平靜,不見有一絲波瀾。

或許，或者，太後當日那些瘋話，並非是誆他的虛言呢？

天子彆轉臉卻並不看他，這個角度看疇昔，隻見半邊滿布陰霾的俊美側顏，他的眉骨略高，雙眉烏黑濃長，翩然若飛，眼窩倒是微凹，顯得一雙眼格外通俗。這般看來，倒真同年青時候的他有幾分神似。

這便是天子之前所說那句話的真正企圖。

又或者，他實在早便是信了的，不然又豈會對天子一而再再而三地部下包涵？終致落到眼下這個結局！

天子道:“朕曉得，此事說來也該給相爺記上一功，若非相爺肯共同，葉衡又如何能入彀？”

天子聞言立足，卻也隻是略頓了下，便又邁步前行。

可方纔那一瞬，貳內心竟忽有幾分擺盪。

說這話時，他的語聲壓得很低，唐初樓卻覺耳旁炸起一道驚雷，一瞬神采煞白。

唐初樓又道：“那女籽實不堪與陛下相配，陛下將她留在身邊，隻會惹人非議，令皇室蒙羞……”

隻不過，即便這統統是真的，天子當真是他唐初樓的骨肉，他又能如何？莫非還能相認不成？為著江山社稷的安穩，他也不能意氣用事。而現在，天子既知此事，又豈會容他活在這世上？

唐初樓道：“臣雖癡頑，常令陛下絕望，但太後倒是陛下的生身母親，母子連心，自事事以皇上為重。想是受了人調撥，聽到甚麼不好的傳言，擔憂臣憤激不滿對陛下倒黴，一時焦急，胡言妄言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