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 104 章[第1頁/共3頁]

嘉芙微微吃驚。

蕭列的目光落在嘉芙身邊阿誰向本身叩拜的小小身影之上，定定地凝睇著，身影一動不動。半晌後，見那孩子悄悄地昂首，偷偷看向本身，敞亮的一雙眼眸，暴露獵奇猜疑之色，便朝那孩子暴露笑容，向他招了招手。

嘉芙對上天子投向本身的兩道鋒利目光，看向目光裡含了等候的兒子，漸漸地點頭。

慈兒忙將盒子放在榻上擺著的一張小桌上，謹慎翼翼地翻開蓋子，拿出內裡的一顆顆棋子，口中道：“這是爹爹送我的生日禮品，是我爹爹親手做的。皇爺爺你想下棋嗎？你如果不會，慈兒教你。”

蕭列招手，表示慈兒過來，見他抱著棋盒，雙眼一眨不眨地望著本身的臉，笑道：“慈兒這麼看皇爺爺做甚麼？”

他說完，彷彿想起了甚麼，緩慢地跑了出來，手裡抱著那隻棋盒，跑了出來。

當時她對付疇昔。天子或許真的信賴了，或許並不信賴，心照不宣罷了。

蕭列罷了早朝，牽慈兒來到禦書房，屏退宮人。李元貴笑容滿麵，親手奉上龍眼、荔枝、桃仁、八寶糖、醃梅、棗栗等十二盤乾果，蘋果、棠梨、葡萄等六盤鮮果，隨後退出，隻祖孫二人相對。

……

他又轉頭望向嘉芙：“娘，我和皇爺爺玩好了，就返來陪你。”

在嘉芙本來的印象裡，天子該當還是其中年之人，但是現在，看到天子的第一眼，她卻感覺，天子真的老了，再不複丁壯之態。

“裴翊淵，再過三天，皇爺爺便要五十歲了，到時候，皇宮的午門之前，會有一場獻俘之禮。那些俘虜，都是傷害我大魏本地百姓的倭寇，數十年來，他們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現在那些倭寇，皆被掃平蕩空，倭國使者誠惶誠恐，遞上罪書，皇爺爺到時要在午門之前，命令將那些人全數斬首，揚我國威，祭我英魂。裴翊淵，你怕不怕？”

嘉芙目送蕭列牽了兒子的一隻手，帶著蹦蹦跳跳的他出了殿門，身影垂垂地消逝在了視野當中，不由墮入怔忪。

當時已是深夜，載著母子二人的那輛馬車徑直從長安左門入了皇宮，行至承天門前，母子上馬車, 改上一頂四周封閉的軟轎，被宮人抬著，往北入端門, 穿過左社稷右太廟中間的甬道，過午門，再往西。深沉的夜色當中, 一重重緊閉的宮門次第開啟, 這行人最後顛末西華門, 來到西苑。半夜鼓過之時，被送到了一處名為蕉園的宮苑以內。

坐轎從宮門來到這裡，行了一段不算短的路，慈兒還在轎中被嘉芙抱著時，便在母親的懷裡沉沉地睡了疇昔，嘉芙將兒子安設好，是夜，和衣睡在了兒子的外側，雖行路疲憊，卻半點睡意也無，醒著到了天亮。

慈兒將摺疊的棋盤擺開，一枚一枚地擺好兩邊棋子，一邊擺，一邊教著蕭列如何走法，神情嚴厲而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