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第1頁/共6頁]

蕭列似鬆了口氣，目露憂色，道：“朕必會安排安妥。老夫人放一萬個心。”

現在間隔巳時解纜，隻剩兩刻鐘了。蕭列身著帝王冕服，龍威燕頷，天子威範，叫人不敢直視，留在承光殿隨駕的禮部尚書張時雍和太常寺卿盧齊見他坐於座中，凝神不動，似是在等甚麼人，內心迷惑，相互望了一眼。

天子立即起家，眉頭伸展，目露微微憂色，道：“快傳！”

蕭列笑過後，垂垂又出起了神，忽道：“去把世子喚來。”

李元貴行至華陽門畔，看到一個著了命婦全服的老嫗身影立在宮門以外, 宮燈拖出地上一道悄悄身影, 一步上前，跨出高高門檻, 笑道：“讓老夫人久等了，是我的罪！老夫人快請進。”

老夫人說完，含笑望著蕭列。

他似剛長途跋涉而歸，風塵仆仆，眉宇間亦帶著披星行路的淡淡倦色，但雙目卻敞亮有神，皎如明月，穆如清風，大步行來，如許的風采，全部大魏朝堂，十年之間，除了當年那位曾名動京華的少年卿相裴右安，還會有誰？

裴老夫人便伸謝，蕭列遊移了下，諦視著老夫人，道：“不瞞老夫人，疇前還在武定時，朕便數次問過右安婚事，盼他能早日立室，他卻頻頻推委，朕無可何如。右安多年隨朕，為朕立下汗馬功績，現在喜逢大婚，朕又豈能不賞？朕不但要為他賜婚，更要風景大辦。老夫人覺得如何？”

李元貴一本端莊隧道：“皇上放心，奴婢如有半句不實，到時候皇上砍了奴婢腦袋就是。”

蕭列在殿內緩緩踱了數步，愣住道：“右安，這皇位，朕本想留空，若他日有少帝動靜，便歸他統統，何如當日，文武百官苦諫不止，朕難以推委。你不會對朕懷有異見吧？”

次日，便是新帝即位大典日。

裴老夫人伸謝，蕭列又說了幾句，察言觀色，道：“老夫人但是有事？如有，儘管講來，凡是朕能做到，必然無所不該。”

裴右安謝恩，要退出時，又被叫住。

蕭列哈哈大笑。好久冇有如這一刻般欣喜，心中如同放下了一塊石頭，卻又模糊有些遺憾。

蕭列問她身材，又問府中環境。裴老夫人道：“承皇上掛念，老身身子還好，就是我的兒孫，先前不分是非，跟著旁人一道，給皇上添了很多費事，皇上寬仁，不予計算，老身感激不儘。”

李元貴道：“那女孩兒生的非常周正，舉止落落，說的話，奴婢先前已轉到皇上麵前了，皇上自可定斷。若還不放心，奴婢可將她召入宮中，皇上看了便知。”

蕭列含笑：“朕曉得。胤棠，朕叫你來，是因有件事和你有關，和你說一聲。前些光陰，鳳桐來見朕，說你疇前受過泉州甄家之惠，她想將甄家女兒立為側妃，覺得酬謝。朕先前不知內幕，覺得安妥，便承諾了，本日才知有所不便。甄家原是裴家表親，他家女兒，與右安有青梅竹馬之誼，且先前也有過口頭婚約，隻是礙於戰事，這才擔擱了。先前不知便罷，這會兒曉得了，豈能錯牽姻緣？故朕改了主張。甄家對你有恩，自當酬謝，朕改賜彆的犒賞便是了，鳳桐所言之事，就此作罷，今後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