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今世[第1頁/共4頁]
她當然曉得何氏指的是甚麼。薛餘兩家婚商定,待歸晚及笄便為二人結婚,說來可不就是本年。好日將至,隻可惜原主命薄,亡在了回汴京的路上,讓她這個穿越者截了胡。以是,對這個連麵都冇見過“未婚夫”,歸晚不甚有感,何況弟弟失散父親困險,她哪來的心機惟這些。
槿櫻苑正房稍間裡,杜氏正攬著衰弱的外女孫抹淚,瞧著她如琬似花的小臉白得瘮人,一口一個心肝地叫著:“晚兒啊,你可算醒了,你要急煞祖母了!”
世人勸得殷勤,然杜氏卻道了句:“晚兒如果有個好歹,我便也跟著她去了!”
瞧著老太太沖動,兒媳孫女們忙上前安撫。
實在她還想持續裝昏多聽些,可隻靠湯水吊著的她實在熬不住了,不得已展開了眼……
“杭州破城後,你父親一向冇動靜。不過不必擔憂,雲麾將軍方定雁門便直接揮師南下,早幾日就到了。有他在,冇個平不了的亂。”
薛青旂——歸晚記得,他是權傾朝野的右相薛冕的嫡子。薛冕與餘懷章因同科瞭解,莫逆於心,遂做了後代親家。以是,這位薛公子應當就是“餘歸晚”的未婚夫。
大舅母何氏接言:“雁門之戰方定,兩浙路未平,這幾日朝廷定然聖旨不竭,薛公子且得忙著呢。”旋即,她又望向歸晚笑道。“咱不急,遲早都是一家人,不差這一日半日的。”
食盤一落,歸晚餓得眼睛都直了,也顧不得忌諱旁人,由林嬤嬤喂她,糜粥添了一碗又一碗。
如是,餘歸晚稍稍放心了。
措不及防,她“哇”的一聲吐了!!!
“母親,您可要保重身子啊,萬不能再傷神了。”
歸晚吃過東西總算有些力量了,她撐著引枕直身,問了她最想問的話:“祖母,杭州如何,我父親如何了?”
“是啊,您如果有個好歹,叫我們這些兒孫如何……”
因為女兒病逝,杜氏一向對餘懷章有怨,感覺他冇照顧好老婆。但有怨歸有怨,他畢竟是外孫女的親爹。
餘歸晚正想得入迷,麵前俄然多了顆剝皮的荔枝,林媽媽正笑吟吟餵給她。
隻見老先發展須一捋,寸口一搭,然不過半晌兩隻蒼眉頓時擰了起來,他不成思議地愣了半晌,恍忽道:
外孫女終究開口說話了,老太太沖動得從速抹淚道:“晚兒彆哭,祖母不哭,不哭了。”
剛入初伏便盛暑難捱,即便到了早晨全部汴京還是如方從灶上撤下的大蒸籠,悶得人喘不過氣來。武陽侯府老夫人杜氏,這幾日更是胸悶氣短,一是啟事天熱,二是因為心焦——
“這是青旂送來的,曉得你最愛荔枝他日日遣人來送,隻盼你醒來便能吃到。”杜氏含笑解釋,話裡無不欣喜。
除了已嫁的大表姐,歸晚另有兩位未出閣的姐妹,她們常常隨長輩而來,很少伶仃逗留。不過就在她“醒來”的前一日,二表姐祁淺趁林嬤嬤去熬藥的工夫來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