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克麗絲的秘密日誌：11月15日[第5頁/共6頁]

我把日記拿在手裡。一讀到它我就曉得這是真的，我有過一個孩子。我感受得出來，彷彿他還在我的身邊，在我的肌膚裡。我一遍又一各處讀著日記，想要把它深深地留在腦海中。

[1]一支樂隊。――譯者注

醒來時我不記得他，一點兒都不記得。我仍然信賴做母親是好久今後的事情，統統都閃動著讓人不安的氣味。即便已經看到本身長著一張中年人的臉、曉得本身是一個老婆、年紀大得快夠當祖母了――即便在一件件事情讓我頭暈目炫以後――對納什大夫打電話奉告我的、那本放在衣櫃裡的日記，我仍然冇有做好充足的籌辦。我冇有想到我會發明本身還是個母親，發明我另有過一個孩子。

這是回想？還是設想？

隔了一會兒他才答話。“我以為她不愛。”我感覺胸口受了重重的一擊，彷彿甚麼東西翻倒了，或者正在醒來。“她說不愛。有的時候。”

當天空變成玄色時，我站起來邁開了腳步。

我看著他。他說這些話時並冇有一絲痛苦或絕望的神采，對他來講這隻不過是說出一個究竟罷了。有一會兒扭轉木馬彷彿完整靜止了下來，全部天下在我們兩人四周扭轉，而我們並冇有在它中間跟著一起轉。

“感激上帝。”他說。他走到我的身邊握住我的手。他緊緊地握著它，彷彿在搖著它或者在確保這雙手是實在的，卻冇有讓它動上一動。“感激上帝！”

滾蛋！阿誰聲音說。他媽的蠢賤人！

這彷彿已經超出了我能夠接受的程度。我停不下來，乃至不曉得本身在做甚麼。我開端向照片伸脫手，撕著、扯著。彷彿一眨眼的工夫，它們就在那兒了。在我的手裡，散落在浴室的地板上，飄在馬桶的水中。

但我冇有，相反我扭過甚去看彆處，等她一帶走阿爾菲我就下了扭轉木馬。天氣正在轉暗，垂垂變成墨藍色。我坐到一張長椅上。我不曉得時候到了幾點，也不曉得已經出門多久了。我隻曉得不能回家，現在還不可。我冇法麵對本，冇法麵對要假裝對亞當一無所知，假裝我完整不曉得本身有過一個孩子。有一會兒我想把統統奉告他：我的日記，納什大夫。統統。不過我把這個動機從內心趕開了。我不想回家，但又無處可去。

還不到時候。我想，還不到時候。不管我的生命會如何走到絕頂，我不但願是這類體例。我想到了寫過的小說、哺育長大的孩子，乃最多年之前跟我最好的朋友一起度過的篝火晚會。我另有要去發掘的回想、有待體味的事情、有待找尋的關於本身的本相。

我試著持續淺笑，保持鎮靜的口氣：“不過我打賭她在開打趣。”

他把我的手舉到唇邊。他的神采變了，變成一副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