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殯葬全書（5）[第2頁/共4頁]

清兵退走的第二天，下起了鵝毛大雪，天寒地凍，城外那些兵勇又冷又乏，都想進城。但是，天子卻不放他們出去。說清兵隻是駐紮在了城外百十裡的處所，並冇有退回關外。天子要他們打擊，老爺說他們打的是守城戰（保衛戰），而不是霸占戰（攻堅戰），何況敵眾我寡，人困馬乏，倒黴於打擊，等援兵來了再說。老爺但願放兵士們出來休整，天子不肯。然後，不知那裡傳出動靜，說老爺隻要一進城就會造反…

佘義痛苦的閉上眼睛，緩緩的點了點頭。

那天早晨，我偷偷的去了拋屍的處所，老爺的肢體早已七分八裂，慘不忍睹，我隻能強忍哀思，揀起他的頭顱，倉促帶回了家中。

佘義緩緩走到洞口，望著濛濛的夜色，說：“三百多年了…已經疇昔三百多年了…”

佘義的話：

就在那天早晨，我做了一個奇特的夢，我夢見老爺來到了我屋裡，對我說，佘伯，天子把我的屍身棄掉是假的，你前腳剛走，他就派人去收屍了。去的人發明我少了頭顱，但他們怕解釋不清，不敢上報。天子這麼做的目標，是為了獲得一本書，這是他身邊的一個巫士出的主張，他們想讓我魂歸故裡，招回我的靈魂，並且控住，獲得書的下落。淩遲正法的人因為死的太痛苦，投不了胎，靈魂會憑藉在軀體上，隻要魂歸故裡纔會離開出來。而我的頭顱上，附有命魂以及三魄。明天，我的屍身會被偷偷的運回廣東，他們不敢走陽道，而是翻山越嶺，那些人會顛末我們隱居的那條山溝。

厥後我才曉得，思宗天子之以是這麼做，除了怕老爺造反以外，還為了一本書…

我聽的呆了，俄然想到了甚麼，指著棺材：“但是，這小我如何死了？”

佘義頓了一下，俄然指著我，說：“就是勾走這孩子靈魂的東西！”

那年臘月裡的一天，清兵繞過山海關，偷襲都城了，城裡的人一個個縮在家裡顫栗。老爺第一時候帶兵回到了關內，在城外奮戰七天，打退了清兵，很多百姓不顧性命，站在牆頭上給老爺助勢。

“如果我曉得前麵產生的事，就算拚得一死，我也會禁止老爺回京的，但是，這就是命…”

我這才曉得，老爺統兵有道，連打敗仗，威震敵膽。但是，不曉得為甚麼，相較於心慰，我內心更重的倒是迷惑，因為，冇有人比我更體味老爺，他隻是一個墨客，即冇有練過武，也從冇有帶過兵…我不由想，老爺那晚在山裡到底碰到了甚麼呢？

“那…到底是甚麼？”

公子固然家破人亡，卻並冇有低沉，而是一頭紮進了書堆裡。皇天不負苦心人，那一年，公子考中了進士，我跟著他去了都城。從那今後，我便不叫他公子了，正式稱他為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