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斷香殘酒情懷惡[第1頁/共2頁]

錦月將手從腮下移出，挪到天陽穴的位置，用力的揉了揉，本有重影的人便清楚了。

錦月也笑了笑，隨後搖了點頭。

“當真是，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錦月起家站了起來，拿著酒壺幫那女子斟了杯酒，那女子一臉茫然的看著她。

“蜜斯還要聽甚麼？”

風和日麗的白日以後，便是漫天擁堵的星鬥，那掛在天涯的清月暗淡了很多，錚錚的琵琶聲透過刻畫屏風傳過來，本燃著的蠟燭被吹滅，從琉璃燈上取下，換上一顆偌大的夜明珠。

沉穩有力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錦月將頭高高的抬起，在眼中打轉好久的淚水還是順著眼角流下來，渾沌的藍天白雲俄然莫名的清楚。

話越說越動情，眼淚像決堤的河壩，順著臉頰劈裡啪啦的打在桌案上，瓔珞趴在桌子上，忍不住也是輕聲抽泣。

“當日在這裡你敬了哥哥三杯酒，第一杯敬他終有一日，身敗名裂，第二杯敬他，有生之年，不得所愛，第三杯敬他，生不假年，不得善終。瓔珞你也未曾想到，你這謾罵那麼快便一一應驗了吧。”

“當日便是在這裡吧？”

“你若感覺慕琛的死，是我一手促進的，便殺了我為他抵命，或許於我於你都是擺脫。”

錦月把酒壺放在右手邊，緩緩坐下去，眸光有些渙散。

當右相提出與蘇家攀親時，爹爹明知不當，卻拗不過她一再絕食哭鬨，便承諾了此事，未曾想，她等來的不是慕家迎娶的花轎，而是蘇家的滅門之災。

瓔珞低頭，將手指上的甲套一一取下，在桌子上一字排開。

當年她們也曾是金蘭之好，也因著這層乾係，她見到了臨都第一美女人，阿誰清俊溫和的少年，本就處在情竇初開的年紀，情不自禁一往情深。

“坐”

錦月扶著桌子站了起來，身材緩緩前傾，直到與瓔珞僅留一尺的間隔。

“瓔珞你感覺委曲呀，你隻說我父親奸滑，若你蘇家不是存了違逆之心，又怎會讓我父親鑽了空子，更何況哥哥對那婚書一無所知，還肯捨去斑斕出息救了你，最後卻因你幾句話喪了命。”

“愛之深，責之切，你活著，便多一人掛念著哥哥，以是我不會讓你死的。”

一曲停止，彈琵琶的女子便停了，將琵琶悄悄放在小幾上，繞過屏風直接出來，臉上冇有其他賣笑為生女子奉承奉迎的笑容，反而冷酷的短長。

瓔珞澀澀的笑了笑，將杯中酒抬頭一飲而儘。

青鸞疇昔將與錦月相對的凳子拉出，方纔彈琵琶的女子便毫不客氣的坐上去。

“甚麼？”

右相操縱攀親的便當，彙集到蘇家與成王勾搭蓄意謀反的證據，事情敗漏後，成王被貶至晉州永不得回朝，而蘇家滿門抄斬。

白瓷酒杯斟滿了散著竹葉暗香的美酒，不過才喝了幾杯，頭便開端發矇了，因而便不再喝了，便一手托腮，一手鬆鬆握著酒杯，看那屏風上倒影出的，低頭信信而彈琵琶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