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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也僅止於此了。

暮春山穀朝氣勃勃，鳥語花香透過門扉傳入小屋，對比起屋內沉默的兩人，構成了激烈的反差。

這句話不知觸到了顧玄薇哪根神經，她驀地轉頭嘲笑：“我當然是我，你口中所說，不過是你的設法，就如我現在也想不通，想不通你遭受此地步，為何當時不自我了斷，還活到了現在？”

謝天闌表情擔憂而龐大，顧玄薇這個時候的模樣，讓他想起了她與他攤牌時，阿誰時候她的眼神裡也充滿瞭如許自暴自棄的意味。

“你要便拿去，與其落到廢人地步，倒不如死了潔淨。”

她是顧玄薇，這世上獨一無二的顧玄薇，但站在他的角度來講，又不是他愛的那小我。

他冷靜的爬上前，將陶罐放在了顧玄薇伸手能夠到的位置。

她抬起臉，絕美的麵龐上神情冰冷，眼中有著洞徹的諷刺意味。

草蓆上的顧玄薇目光直直的看著氛圍，不說一句話，像是冇有聽到他的聲音普通。

如果旁的任何女子這般諷刺，遑論對方生得有多美、職位有多高，謝天闌早就回身而去。

顧玄薇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很快收回了目光。

隻是現在，說出這句話的人是顧玄薇……

大略現在他是天底下對她豪情最龐大的一小我了。

謝天闌的表情像是浸泡在膽汁中，被一隻手擰了一把，流溢位苦澀的汁液來。

東西再一次擺在了顧玄薇麵前，這一次她終究有了彆的反應。

腦中掠過謝天闌此時的模樣，顧玄薇回想起客歲在鑄劍大會上見過的年青劍客，隻感覺人間浮沉，轉眼便是滄海桑田。

不知過了多久，窗扉透出的日光將顧玄薇眼睛照得刺痛，她心中冇出處的一陣煩躁，伸手一拂，陶罐收回軲轤一聲響，內裡潔淨的淨水嘩啦一聲灑了滿地。

這類猜疑隻是短時候沖淡了她心中的鬱結，很快，當她試著動腿時，那種毫無知覺的感受再一次提示了她現在的景況。

謝天闌和緩了語氣：“遭受窘境便挑選放棄，你何曾如此不堪一擊？玄……顧女人，想想看，現在的你，真的還是你嗎？”

“你想曉得我為何苟延殘喘至今嗎？”

成果返來後，見到顧玄薇此時的模樣，心中一痛，再也忍不住上前道：“你就如許放棄本身？”

“……”

荒無火食的山穀，武功儘失，雙腿殘廢，獨一能倚仗的另一個活人，狀況乃至比她還要糟糕幾分。

麵對如許不成理喻的顧玄薇，謝天闌沉默了一會，反而笑了，他直直的逼視著她，眼中有些挑釁又高深的意味。

一陣沉默過後，謝天闌漸漸抬起手中的陶罐，看向顧玄薇道：“你重傷未愈，喝點水吧。”

謝天闌見狀，行動一滯，手頂用來乘水的陶罐晃了晃，目光落在了顧玄薇的腿上，方纔他就有所發明，現在看顧玄薇的神情，怕是已經曉得本身的狀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