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困局[第2頁/共3頁]

“可當初逼他入魔的人是本尊！”他俄然厲聲打斷，“強令他去粉碎北域結界的人亦是本尊，血洗北域、為禍人間的更是本尊！唯有九轉煉魔陣，唯獨九轉煉魔陣……我唯獨冇想到，他會為我……”

陳微遠還是淡笑，隻是目光移至他身後時，微微停了一瞬，而後側頭對身邊和尚道：“法無大師，該脫手了。”

他聽到身先人俄然短促的呼吸, 環著他脖頸的手臂收得更緊，瘦骨嶙峋的身軀貼著他背脊, 微微發顫。

陳微遠淺笑點頭，手中呈現一塊星盤，牽引萬千星光倒映入陣，身形漸漸隱冇。

他猩紅的目光凝在說話之人身上，忽而嘲笑：“陳微遠，當年你在斷望山上受本尊一劍，狼狽而逃，龜縮天機陣中近百年，現在終究不當縮頭烏龜了，倒像蚱蜢一樣來本尊麵前蹦跳，是否也很想要本尊獎飾你一句，勇氣可嘉？”

空中上則雕刻著一個龐大玄奧的陣法。陣法由無數的燦金符文構成，大略看去, 便令人頭暈目炫。

又轉過身，躬身對他道：“阿彌陀佛。施主身負無邊惡業，而人間因果輪轉，已到施主了債之時。”

高塔之上，日光已經完整被黑夜覆蓋。

身先人不知何時已止住了顫抖。

……可如此，他身後之人，便會在陣法中完整毀滅。

說到這時，他不出聲了，眼底卻出現赤紅。

“你既然已經下去了，就不該再上來, ”守塔人開口，聲線冷冽, 像是萬載不化的堅冰。

另一人身穿法衣，閉合雙目，單掌豎於前胸。

“――更不該帶他上來。”

有人站在塔頂邊沿, 背對著他們。

陳微遠麵色微僵，卻很快規複過來，緩聲道：“魔尊談笑了。我此番前去這裡，一是要助道門一臂之力，完整閉幕魔亂；二則，是實在思念我家娘子，想要見他一麵。”

“我已彈壓浮圖塔百年, ”守塔人道，“除魔渡厄，斬儘邪妄，是我之責。”

神魂之力在他自封修為破儘浮圖塔外萬重禁製後，也被消磨到最低。

他的聲音沙啞，冷僻，透出怠倦，似是艱钜從夢中復甦。

慘白枯瘦的五指攥住他衣衿，如同花枝即將殘落。

守塔人迴轉過身。

“好一個再無關聯。”他冷冷道，忽偏頭看向一處，“之前，本尊與你們商定，隻要本尊自封修為，破儘浮圖塔外萬重禁製，便可見活著的他一麵。現在麵我已見了，人我也救了，你們是不是――也該脫手了？”

“他並不無辜。”

“無辜？”

守塔人淡淡道。

無儘氣流囊括，石柱構建而成的鳥籠斷裂，暴風卻又構成新的樊籠，天空突然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