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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汐玦兩人依偎著喁喁細語，對相互的見聞都很感興趣，聊到暢快處，淩妝扣問到了靖國公陸家。

“你所言，乃我朝實弊。”容汐玦抓住她的手，端方了神采，“我軍攻入都城的時候，領受國庫，裡頭竟然一分銀子也無，原覺得是官員貪墨而至，鞠問以後，方知每年邊軍的餉銀和官員俸祿，便超越了國庫總支出，年年超支，各處欠銀。勘核兵部，處所軍隊欠餉更加嚴峻，幾近喪失作戰才氣，故而容承曦發缺勤王令後，除了親掌的東平護府和在京軍隊，竟無一地呼應，連曾王所掌護府也很快叛變投了我軍。”

容汐玦行動微微一滯，旋即規複了普通。輕巧的臉容轉為莊嚴，目光落在敞亮的火焰上，沉默半晌，忽道：“你定是感覺本身攀附了。才作此言。”

這裡說著，容汐玦已手執鐵釺從銅爐裡撥拉出幾個黑乎乎的東西，香氣四溢，他抓了榻邊木架子上一個竹碗將物事丟出來，送到淩妝手中。

奇特的鬆木暗香覆蓋了她，嚶嚀一聲，她已被他吞入口中。

容汐玦閉著眼，卻一把抓住她的手帶入懷中。

容汐玦笑著揉了揉她的秀髮：“到底做了我家媳婦兒，曉得為夫家籌算了。”

裡頭也購置了大銅爐，吊鍋內滾滾冒著熱氣，中間放了各種肉食蔬菜。

宮人們向西叩首謝過恩，請兩位總管上座。特彆是奉養淩妝的那一撥，直覺跟對了主子，遠景非常看好，一個個滿麵紅光，在冰天雪地等的一天也變成了心底的光榮。

如此私密的事，他都毫不躊躇相告，淩妝心頭再無隱憂，不免也聊起天下大事。

容汐玦含笑看她幾眼，又指著銅爐四周帶木柄的竹筒說：“瞧，熱著米酒，口味該是合適你。”然後他就脫手在銅爐上攤上鐵絲架子，將各種烤肉串密佈上去，純熟地翻轉起來。

淩妝喝了大半日的茶，正餓了，聞到香味就忘了附庸風雅，低低喝彩一聲：“哎呀！是烤蹲鴟（芋頭）！番薯！”

納妾底子算不上婚姻，但是淩妝不敢問也不想詰問，皇後的話模糊刺在心頭，但麵前的景，麵前的人，令她感覺統統都不再首要，即便為他送了性命，也是甘心。

她自問並冇做出甚麼事能得他如此，心中大慟，伏上去緊緊抱住他的腰。

淩妝探頭望瞭望窗外瓊台般的瑤池，笑道：“烤肉？殿下好一個焚琴煮鶴的主張……”

窗外北風不斷地拂出去，夾帶著細碎的雪沫子。飄至爐子上頭就化了，構成極細的水霧，刹時蒸騰，淩妝漸漸咀嚼熱騰騰的地瓜，看著他爐火映照下絕美的側顏，翻飛的苗條手指，垂垂麵前恍惚。喉頭也哽嚥了起來：“殿下。妾寒微，當不得您如此！”

兩人圍爐敘話，垂垂嬉笑有聲。

外頭人微聞歡聲，賀拔矽揮揮手，留下兩小我聽用，領著其他人比及附近一小軒室內，道：“殿下恩情，新婚之喜，我們底下人也樂嗬樂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