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宮中傳喪[第2頁/共3頁]

因夜間還要入宮齋宿，裘王妃等也累得撐不住，各自回房將歇半晌，獨留淩妝在孫太妃跟前奉侍，她見太妃氣色非常不好，不由憂心忡忡。

王府中的主子，除蘇錦鴻和淩妝外，皆有份參與喪事，太妃此行倉促，淩妝擔憂她的身子，卻也是心不足而力不敷，幸虧幾個王姬都跟從在側，隨身嬤嬤也可帶同一個入宮，總能照顧一二，因天子駕崩是意猜中事，府中也有些籌辦，諸如女眷們哭喪所用的手絹，內裡掛的香囊等，都藏了東西，既有提神的，又有催淚的，不一而足。

淩妝見內官服斬衰，現在國無皇後，已知是帝喪無疑。

太妃撐目一愕，隨即感覺酸澀麻痹的老腿上像過了電般，生出一股難以名狀的紓解快感。

說罷也不斷留，打著燈籠疾步去往彆處。

太妃反而拍著她的手安撫道：“傻丫頭，外祖母是顛末大陣仗的，宮中的皇後妃子薨了，也曾實打實跪過來的，隻是年紀大了不頂用，歇口氣便好，你不消擔憂。”

經此一亂，不覺天氣漸明，蘇錦鴻一向麵色凝重，也分歧淩妝說話，好輕易熬到天亮，換了身袍子即帶了建平出門。

大半晌疇昔，王府高低已是一片縞素，入宮諸人還冇有任何動靜，因朝廷還未向天下臣民頒昭，淩家不知情，派了龔阿龍過來想請蘇錦鴻與淩妝過府，淩妝照著天子大喪的舊例判定，短光陰內不便歸寧，寫了封信讓他帶回，又叮嚀淩家高低儘量閉門不出。

未幾，王府高低會合，淩妝環顧擺佈並不見沘陽王，想是早就入宮中去了。

淩妝知太妃半生艱苦，出身寒苦，未成年便被家裡賣入伢司，旋即轉賣入王府成為專司天井門路打掃的賤役奴婢，少女時出落得嫋娜娟雅，偶爾入了魯成王的眼，東風一度珠胎暗結。

孫太妃為首伏地痛哭，王府高低頓時哀聲一片，便連淩妝等毫無痛苦的人也隻要掩麵作悲，當下奉侍的人從速替太妃郡主等去了簪珥，將髮辮編以最粗的生麻，披掛上內廷賜下的喪服，倉促備了車馬要當即趕赴宮中。

待蘇錦鴻與淩妝來到王府前院，廳前早已人頭濟濟，宮中內侍麵色凝重，頭上去了頂戴，於發上箍了粗麻，外罩白布粗麻衣，孫太妃和裘王妃等俱上前扣問。

遵循大殷典製，天子大喪，撤除首夜官員及宗室女眷入宮舉哀，次日梓宮奉安火線纔會正式昭告天下，接著三天在京統統官員宗室命婦朝夕哭臨、焚香、奠酒，宗室嫡親二十七日內齋宿內廷。官員之家服喪百日，禁嫁娶作樂，官方百姓服喪二十七日，停嫁娶一月，停屠宰四十九日，京都各寺觀敲杵鳴鐘三萬響。其他比方宮中大小佛事、丟紙之類的典儀不堪列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