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開鬥（一）[第2頁/共4頁]

“我不出去，哪有你現在喝的這普洱？不是你前兩天說讀書乏累，想喝點好茶提神嗎？你可曉得這茶，那要一百文一兩呢。我不過買了一點，就花了五百文，人家就是去賣十天的餛飩，也不見得能賺到這些呢。”

章文慶臉上暴露難堪之色：“冇甚麼。”

不如何樣，章文慶心中暗道，但見女子眼巴巴的看著本身，就把這話吞到了肚裡，開口道：“還好，明天這麼冷，你出去做甚麼？”

娟姐去了，章文慶從前麵看，見她身上那襖已經有些勒身，想到她剛纔提著食盒袖子都彷彿短了一截：“我看娟姐長的怪快，該做新衣服了吧。”

說話的是一個二十多少的婦人，隻見她身量不高，麵色圓潤，穿了一件湖色的棉布修身褙子，梳了個斜斜的墜馬髻，插了根鍍金的纏枝釵，點著朱唇，抹著脂粉，說不上多麼斑斕，總有一種婦人的風味。她說著，把一杯濃茶端到了章文慶麵前：“剛纔我也出了趟門，茶莊的活計向我保舉這類普洱，說是從西南那邊傳來的，最合適這個季候喝了。我是分不出吵嘴，你快嚐嚐看。”

那人走了，柳氏道：“她們想拿甚麼就讓她們拿吧，她們若在這裡拿不到，你爹也總會給她們的，還會來尋我們的不是。”

柳氏剛聽到動靜也是氣的顫抖，她站起來就向外走，來到門邊又愣住了，她站了好一會兒，神采陰晴不定，最後才歎了口氣，對活計道：“你走吧。”

娟姐看了她一眼，才低聲道：“人多……”

“不是說不讓你出攤了嗎？”章文慶皺了下眉，“你現在可不能勞累。”

“改甚麼你的舊的，給她做新的啊。”

章文慶正要開口，馬氏已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我曉得二郎疼惜我，但我許身給二郎可不是為了那點銀子，雖說我現在已經有了二郎的骨肉，但我畢竟還冇有進你家的大門，如何也不能花你的錢的。”

“早該做了，就是……”

馬氏笑道：“看來這天一冷，大師都想吃口熱乎的。可貴娟姐買來了，我們快吃吧，娟姐你去把筷子和湯勺拿來。”

兩人立即分開，馬氏一邊清算衣服，一邊道：“還不快出去。”

“有甚麼不好的？你是我的人，到我的店裡去拿一點布有甚麼？也彆光拿棉布粗布，我記得店裡另有些綢緞，你看有效的也去截些。放心，那店裡的掌櫃熟諳我的字，我寫個條去就行了。”

馬氏道：“如何，這條不管用？”

馬氏悄悄一笑：“冇事的，我內心稀有，這幾每天冷我當然就不出去啦，等過幾天，我還是要出去的。你又不是不曉得我是如何出來的，若不出去，又哪來的錢對付家裡的開支呢？娟姐的襖子還是客歲的，固然還能穿，已經要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