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祭奠[第2頁/共4頁]

榮王攸的回身，疾步朝山下跑去。

女子仍保持著抬頭的姿式，眼角略略有些潮濕：“蜜斯，你瞧。日陽兒出來了，準是老天曉得你最喜幸虧雪霽初晴的時候去城外騎馬，這才特地放晴了天兒”。她微微歎了口氣，屈膝跪在雪地上，一麵解開那隻素色縠紋承擔，一麵道，“已經九年了，如果蜜斯你還活著。現下應當已經嫁給榮王做了王妃，說不定已經有孩子牽著你的衣角喊孃親了。”

雪路不好走，竹苓又是個女子，深一腳淺一腳的，榮王堪堪轉過彎便看到了她吵嘴清楚的身影在前頭不過百步遠的處所，他忙快步追去，冷風在耳邊吼怒而過，阿誰身影彷彿有所發覺，愣住了步子扭頭看向他。

被他玩弄於鼓掌之間麼？

竹苓出世冇多久就被棄在蘇府門口，是蘇玨的孃親將她帶回府裡收養的。兩年以後，蘇玨出世。冇多久便有個婦人尋上門來，說要給玨姐兒當乳孃，蘇夫人天然不會同意，一來不知根底，二來也感覺她說話吞吐，甚為可疑。那婦人見蘇夫人分歧意，隻好把真相透露了出來，說她就是一年前阿誰棄嬰的切身孃親，因為家裡實在困難，又聽聞蘇家對下人刻薄，便把剛出世的女兒棄在了蘇家門口。

竹苓默了半晌，伸手接過，屈膝一禮：“感謝王爺。”

“蜜斯，還記得客歲跟你說過的沈初麼？竹苓已經嫁給他為妻了，六個月前成的親”，她將那幾枝紫色鶴翎擺在了緗梅樹下，擺好炭盆，用火石撲滅了錢紙素帛，“他在大柳街的一家藥鋪當學徒，師父待他很好，結婚那日還把鋪子邊上的一座天井送給我們做賀禮了呢，沈初待我也好，他說我的名字很特彆，不像普通府裡的丫環都愛叫個香、花之類的俗氣名字，他還說有一種藥材也叫作竹苓，說這是我跟他之間的緣分，我奉告他我的名字是蜜斯你取的，他說要同我一齊來祭拜你，不過今兒一大早他跟著師父出診去了，出門前還跟我說來歲必然來。”

走了大抵百步擺佈，右邊拐彎處一株酒盅粗的緗梅樹下走出一個年青男人來，長身玉立，半舊的荼白落竹交領，頭上一根素梅玉簪，整小我透出一股子朗月輕風的雅氣來，肩上掮著一個玉色快意鍛承擔，他彷彿是在想著甚麼苦衷，直到竹苓與他擦肩了，才發覺。

九年前的榮王已經十五歲了，麵貌與現在雖有分歧，也不會有太大的竄改。竹苓細心瞧了瞧後，細聲細氣地問道：“你、你是五皇子，榮王？”

竹苓被來人驚了一跳，手裡的承擔跌落在地。揚起一陣雪霧，她掙紮了幾下，擺脫不開，隻得瑟瑟問道：“公子何故要擋住我的來路？”

都城城郊以西的緗山上還籠著一層薄霧，陽光穿透下來打在人的臉上，溫溫涼涼的，山中一株緗梅樹下的年青女子不由仰起臉，微眯著眼看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