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老僧[第1頁/共3頁]

在如許的大笑中，有渾濁的淚自眼角滾落，劃過一道道深如刀刻的皺紋，六十多年了，在清冷寺削髮六十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笑得這般痛快淋漓。

“那大師為何要撿這菩提葉？”菩提樹梵語原名為“阿摩洛珈”，意為憬悟，相傳釋迦牟尼就是在菩提樹下悟道。菩提樹，其葉從不沾塵，其花可入藥，其果可祛疾除病，在佛家一向被視為聖樹。

“順治天子是我們大清入關後的第一名天子，自是曉得，他六歲即位，在位十八年，勵精圖治，推行滿漢一家，隻可惜二十四歲就駕崩了。”恰是因為順治英年早逝，康熙纔會八歲就即位為帝。

李衛與劉虎跟了淩若這麼多日，尚是第一次得她叮嚀要辦甚麼事，哪有不遵之理，忙道：“主子們這就去辦，隻是法事超度需求有亡者姓名纔可，不知主子是否曉得？”

老衲將最後幾片樹葉撿起後，艱钜地直起家，對於他這個年紀來講，哈腰已經成了一件很困難的事，“因為這菩提樹隻合適長在南邊，北方很少得見。”

一片片形狀美好、碧綠無塵的菩提葉從他掌中飄落，重歸於大地，而這統統老衲並無所覺，隻是盯著淩若，彷彿這人間，這六合，隻剩下她一人。

老衲笑一笑，抬起重新又變得渾濁的雙眼道：“若貧僧奉告你，順治天子並冇有死，你信賴嗎？”

“大師，你為甚麼要撿樹葉？”淩若獵奇地問著，從她所站的處所，能夠看到和尚的側臉。他很老了，臉上都是皺紋，一道一道就像刀刻上去的一樣。

老衲言語間始終不離循環，撿樹葉是因為他想見循環，可一陣大笑後又說見到了循環，真是好生奇特，到底這循環在那邊？

一陣疾風吹過，拂動老衲身上廣大的僧袍，模糊可見他裹在僧袍下瘦骨嶙峋的身子，彷彿除卻那一層皮外，就隻剩下骨架。

“我替大師將菩提葉撿來。”淩若剛要疇昔，就聽老衲道：“不必再撿了，六十多年的菩提葉已讓貧僧得見循環，從今今後都不必再撿了。”

“循環？這隻是樹葉罷了，何來循環一說，小女子不明白大師的意義。”見老衲又要哈腰，淩若心中不忍，上前替他將寥落四散的葉子一一撿起。

好久，他止了笑聲，目光出奇溫和地望著淩若，陽光穿過菩提樹樹椏間的裂縫照落在老衲臉上，“貧僧想見的循環已經見到了。”

“多謝施主。”老衲垂首稱謝，卻在昂首的那一刹時如遭雷擊，整小我怔怔地站在那邊，渾濁無神的雙眼突然亮起，緊緊落在淩若臉上。

“你……你叫甚麼名字？”好久，有顫抖的聲音自老衲口中響起，他的神采看起來非常衝動。

“那大師想見的是如何的循環？”淩若將撿好的樹葉交到老衲枯瘦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