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相逢猶恐是夢中(4)[第1頁/共4頁]

何太醫道：“開了即是冇開，何必多此一舉？”

胤禛點頭道：“他要看的不會比我少，現在必定也在燈下頭疼呢！”說完，他又低頭看起來。

他道：“帳簿可不是大家都能看懂的，朕當年也是花了些工夫才學會。”

胤禛神采森然，冷靜無語，何太醫和高無庸大氣也不敢喘，低頭僵站著。我伸手握住他的手，他神采稍緩，眼中的傷痛卻愈重，緊拽著我的手道：“你們都下去。”兩人忙悄悄退出。

我悄悄在他臉頰上親了下，側著頭含笑問：“夢裡有這個嗎？”

我道：“你一向對我很保護，在浣衣局暗中幫我辦理，也是受皇上囑托吧？”

兩人臉對臉躺著，他笑道：“你怕甚麼呢？你放十二萬個心，我現在心不足而力不敷。累得慌，甚麼都乾不了。”我不由笑起來。他笑在我額頭彈了下道：“現在聽著樂，今後隻怕會為此怨我。”

他神采一肅，眉宇間已滿是嚴肅，眼睛裡的笑意卻還是很濃，推著我躺回榻上，“不消你奉侍我。昨兒夜裡睡得晚，你再睡會。”

我道：“十三爺呢？為何不交給他？”

胤禛問：“若統統都遵叮囑，病能夠全好？”

我昂首看著他道：“你看我是那不知端方的人嗎？皇上準了我看的。”

我從中間抽了一本帳簿也細看起來，此時還冇有複式記帳法，都是單式記帳法，看半天後才氣大抵明白一項出入的來龍去脈，並且冇有好的報表格局，不能有效彙總分類闡發，看得人頭暈沉沉，還掌控不到重點。不由歎道：“這都甚麼亂七八糟。”

高無庸忙攔住道：“怎能看完病連方劑都不開呢？”

他道：“如何一下子就這麼晚了？你自個先去睡，我再看一會就去睡。”說著已經低頭看起來。

何太醫遲疑不語，胤禛道：“就如剛纔朕在屏風後一樣，有話實說。”

他驚奇地問：“你看這些做甚麼？”

我睡得淺，當即驚醒，忙起家披好衣服，胤禛卻甜睡未醒，躊躇了下，還是推了推他，“將近五更了。”他蹙著眉頭低低嗯了一聲，又微眯了會，一下翻身坐起。

他低低道：“我是南邊人，家裡本就窮，入宮那年又遭了澇，眼看著都要餓死，爹孃無法，隻好托了熟悉的人把我送進宮，想著老是條活路。兄弟統共六人，可餓死的餓死，病死的病死，厥後隻剩下我和五弟。幸得徒弟汲引，我大時，家裡已經吃穿不愁。五弟是個急脾氣，為了知縣的兒子調戲弟妹，一怒之下失手把對方打死。對方要五弟償命，判了極刑。我雖在宮裡當差，可姐姐曉得我徒弟的脾氣，管束很嚴，冇有我說話的處所，何況山高水遠的我就是故意都插不上手，可爹孃就指著五弟養老送終，通報香火了。厥後幸虧李大人聽聞此事，重審結案子，道‘調戲良家婦在先，失手打死人在後，雖有過，不至於極刑。’杖打了五弟，又判了八年刑獄，一條命倒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