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一縷芳魂歸青山(1)[第2頁/共4頁]

淩晨，天剛矇矇亮我就醒來了。輕手重腳洗漱完，又特地叮嚀高無庸在內裡看著點，不準弄出聲響，讓廚房備些清粥小菜，隨時侯著。

另有兩日就是元宵節，往年此時宮中諸人都忙著掛彩燈，籌辦歡慶佳節，本年卻因仍在喪中，花燈煙花都冇得賞。

他輕捏了下我的手，翻身坐起。奉侍他洗漱用完早膳。他笑著從抽屜內取出一個狹長小盒給我，我笑道：“新年禮品？”說著翻開盒子，觸目所及，表情盪漾。當日他問我為何不戴簪子，我說不謹慎摔碎了，他一笑而過，卻不料竟然命人砥礪了一隻一模一樣的。

我叫住他道：“不消，你我便能夠了，幫我在地上搭個地鋪，要茶水我自會服侍的，你在外進歇著，有事我叫你。”胤禛現在還在醉中，萬一再說出甚麼話來，聞聲的人隻怕大禍臨頭。

回屋閒坐著發楞，忽聽得內裡一片存候之聲，忙倉促拉開門向皇後存候，心下倒是極其不舒暢，皇後一貫行事謹慎穩妥，無緣無端到我這裡來乾嗎？皇後緊走了幾步攙扶起我笑道：“聽聞你腿不便利，今後就不必跪了。”

我笑說：“是你酒量差，纔是真的。”

我道：“我奉侍的，當中隻叫高無庸出去清算了下空中。”

胤禛笑而不語，看了我半晌，忽道：“昨夜誰服侍我的？”

給他斟了一杯酒，本身也倒了一杯。他冷靜端起杯子一飲而儘，我隨即又給他添滿，他連飲了三杯後，才停了下來，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

胤禛伸手握住我的手。

我怔怔地發著呆，皇後神采也是有些不屬，說道：“我十多歲就跟了皇上，至今膝下無子無女，估計這輩子也不會有了，坤寧宮我是住得心驚膽戰，但看著你，我反而心安了。”

我這才第一次細細打量皇後，纔看到她華冠後藏著的淒傷，在後宮，冇有後代依托的女人隻怕比得不到帝王的垂目更可駭。我道：“你永久都是皇後的。”我底子不記得雍正的後宮是如何回事，但我曉得胤禛隻會因為她出錯而懲戒她，毫不會因為她冇有後代而忽視她。

悄聲喚高無庸出去清算，他看著醉睡在炕上的胤禛問：“要送皇上回寢宮嗎？”

承歡這段日子與我密切了很多，大抵是我比較嬌縱她。不守端方特彆的事情，在我這裡都是一笑而過。她爬樹，侍侯她的宮女寺人急得蹦蹦跳，我卻在一旁看著樂，隻叮囑她把穩彆摔下來。她撩起裙子追狗玩，一旁的老嬤嬤喝著命她站住，我卻趕快支令人把老嬤嬤哄走，由著她和狗抱在一起滾爬。打碎了皇後宮中胤禛新賜的玉快意，嚇得躲在樹上不肯下來，我教她先把本身掐哭，再去抱著皇後的腿求皇後責打，皇後當然是不成能打她的，承歡又當即去胤禛麵前說皇後待她有多好，把皇後誇的天上地下絕無獨一，皇後暗有的一絲不快也當即煙消雲散，見了承歡更加心肝寶貝的。三番四次下來，她個鬼精靈也曉得惹費事時找誰最管用，誰會花心機替她諱飾，幫她說大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