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落花隨水情亦逝(3)[第1頁/共4頁]

不知不覺間，我已經忘了本來是想用目光表示他轉移視野的，隻是心中茫茫地回視著他。心中一驚，猛地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我當即回道：“那你不能再像剛纔那樣看我了。”

我心中悲喜莫辨，不知該如何回話，隻悄悄站著。

兩人都隻是悄悄坐著。不知為何，我心中再無先前那怡然自樂的表情，感受沉默中還活動著一些彆的東西，忙出聲打斷了四周環抱著的東西，問道：“你常常躺在這裡憩息嗎？”

我看著四周風景，想著這倒是個好處所。恰好有些累了，遂坐於湖邊撩著水玩。忽感覺身側有響動，扭頭看去，四阿哥一身青衣坐在垂柳當中，顯是先我而來，因為枝條富強，長垂墜地，他又剛好穿了色彩附近的衣服，隱在枝條後，我竟冇有發覺。

在假山、長廊、小橋中穿來繞去，走到一處遍植垂柳的湖邊，頎長枝條直墜湖麵，與影相接，中間一座小小的拱橋，連著凹凸起伏的假山，山上引水而下，擊打在湖麵上，水花飛濺，叮叮咚咚。因為假山、柳樹、拱橋的環抱，隔斷了內裡的視野，這裡自成一方小六合。

我握了握拳頭，一咬牙，上了船，既然躲不了，隻能隨他去了，彼蒼白日莫非還怕他吃了我不成？他瞟了一眼咬牙切齒的我，帶著絲笑意微微搖了下頭，用槳一抵湖岸，船蕩離了岸邊。

他暖和地說：“起吧。”

此時他自個扒開了垂柳，我才瞥見他。一驚下，隻是呆呆看著他，他也冷靜瞅著我，半晌後，我才反應過來，忙趕著存候。

我立起，低頭靜站，他並未有拜彆的意義。我故意辭職，卻不知該如何張口。

正在半睡半醒之間，俄然感受船猛地閒逛了幾下，我心中一驚，忙把荷葉拿了下來，展開眼睛。

瞥見四阿哥已經換了位置，正坐在我腿邊，胳膊肘靠在船舷上，斜支著腦袋暖和地看著我。

“暢春園”，寄意“四時皆春”、“八風來朝”、“六氣通達”。 園內風景天然雅淡、景自天成。援引史乘上描述暢春園的話“垣高不及丈，苑內綠色低迷，紅英爛漫。土阜平坨，不尚奇峰怪石也。軒楹雅素，不事藻繪雕工也。”

“十四弟不會再去鬨你了。”他暖和地緩緩說道。

他那享用的神采也傳染了我，開初的嚴峻和不安漸漸散去。我學著他半靠著船，把頭搭在船尾也閉上了眼睛。固然頭頂有荷葉擋著陽光，可還是感覺太亮，又起來，揀了一片剛纔被他打斷的荷葉，在水中擺了幾擺，順手搭在臉上，閉了眼睛。

“你前次說得話是甚麼意義？隆科多、年庚堯、李衛，我模糊明白。可鄔思道，田鏡文，我就不懂了。”

他一麵玩弄著船，一麵說：“我十四歲那年，隨皇阿瑪住到園子裡，當時很喜好這片湖的平靜，因而特命人做了放在這裡的。” 說完，直起家，看著我，表示我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