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流年琴聲[第1頁/共2頁]

人有悲歡聚散，月有陰晴圓缺，琴聲爭鳴後隨他壓弦輕帶，像放緩了的拍岸海潮，一波一湧的叩響情之歸處的無法與寥寂。

“長就長唄，又不影響我甚麼。”舒紫辛想撇嘴，翠珠的語氣，說得紅記彷彿是隨日子荏苒而一每天長大的孩子。

他在琴聲裡，用入耳極其純澈的嗓音，若許這是他不在假裝之下最實在的嗓音，娓娓吟唱道：

舒紫辛瞄了一眼，不如何在乎，披上中衫就把紅記長大的事拋到了一邊。她現下頭痛的是三千青絲，當代冇有電吹風，這長及腳踝的玄色發瀑，啥時無能透啊？以往她都是白日裡洗頭髮，然後去太陽下曬乾，可今兒已經是傍晚，怕隻能在夜風中晾乾了。

忘川水畔，追溯遙迢，經年不敵發如雪，怎耐浮身殘夢縈。

舒紫辛還冇聽他唱完，已是低聲抽泣起來，聽得懂他在開解她，也曉得他措置掉顏惜，對她實在是有好處的。顏惜畢竟生了貳心，雖冇有害她甚麼，但難保終有一日，他會在榮遠的調撥與利用之下，向她暗捅一刀。

何如橋頭，回顧一顧，若叫流年虛執妄，任憑暖湯渡離人。

翠珠發覺公主大人在哭，正想問，輕緩的琴聲傳來，花圃的湖心亭裡，不知甚麼時候已有道勝烏黑衣的身影。翠珠望了疇昔，看懂回視的她的目光後，翠珠弓身辭職。

心很痛，也很沉重。剛特長捂起小臉，眼淚就浸出指縫。

翠珠在公主大人身後，擦拭三千青絲的水氣，然後幫公主大人穿戴，穿裡衫時，翠珠看到公主大人肩胛骨位置上的硃砂色胎記，道：“公主，這紅記長大了很多。”

翠珠拿來銅鏡，讓舒紫辛側顏便能夠看到：“公主你看，之前紅記小小的像芝麻，現在都長到像顆紅豆了，翠珠發明，紅記是公主死而複活後開端長大的。”

花圃榕樹下，舒紫辛躺在美人榻裡，三千青絲垂在靠背外，翠珠跪著邊擦邊梳，舒紫辛閉目養了會神，腦筋一溫馨，有關顏惜的影象就開端止不住的翻滾起來。想起她拿蠟油燙人家，想起那日顏惜給她揉太陽穴，想起小貓咪偎進她懷裡，又壓力山大的惴惴不安。想起顏惜喚她姐姐，雖是出於粉飾身份，但聽進她耳朵裡，感覺非常親熱。

他拂指掃弦一響，指骨清美，琴聲倒是發作一樣的高亢爭鳴，錚錚響儘了流年裡的跌宕起伏與斑斕色采。

洗完澡，翠珠捧來柔嫩的浴巾，上等的絨棉織成，四角兒繡著花案，還用香醺過，裹在身上舒暢非常還香氣四溢。

最後，想起城門前上演的一箭射殺，顏惜就死在她麵前。憐惜，懊悔，歉疚，就這麼約好了似的，一起捲進胸口，又刀子似的在心臟每個角落裡交來回回的割。

花非此岸兮，草亦非斷腸，東風可解塞外蕭瑟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