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父子坦誠[第1頁/共4頁]

“但是在這一個時候以內，還望二位大人牢記要守住嘴，即便是最靠近的同僚，也不成言。”

此時已經近亥時，但這未央宮裡，因著皇上的回宮、因著蒙山之行的動亂，並未如昔日那般溫馨。後宮裡，各宮各院，恐怕夜裡出甚麼亂子，都亮著油燈，強撐著精力等著。

隻是說了這兩個字，聲音便已經有些哽咽。

“陛下恕罪啊……陛下恕罪……臣等醫術不精，妄言了，還望陛下切莫見怪啊……”嚇得兩個太醫倉猝叩首。

回到漪瀾宮寢宮內，李忠貴和緩著叨教了皇上，讓皇上切莫隻聽這兩人的一家之言，還是讓太病院的太醫都過來瞧瞧，才更穩妥一些。且又勸道：“主子讓小門徒們悄悄兒的去傳，隔一會兒傳兩個過來，必不會引發甚麼大動靜。”

皇上悄悄點頭，苦笑道：“老三，到了這個份兒上，你就不必和朕藏著掖著了。朕曉得你是個有野心的人，對這皇位，你向來都有一搏之心。你也曉得，朕膝下，堪當重擔的，除了你和你大哥以外，再無旁人。現在你贏了你大哥，這天下，理應是你的……”

聽了白太醫這話，李忠貴在愣了半晌以後，還是依著常例般說道：“大膽！豈敢如此謾罵陛下！”

聽著宸王的話，皇上本來安靜的麵龐，垂垂眉頭舒展……過了好半晌，皇上才一聲重重地長歎：“如此說來，是朕，害了你們兄弟兩個。是朕，形成了本日這父子成仇、子毒殺父的悲劇啊……”

“父皇，兒臣有娘子、有母親、有一家子的姬妾子嗣要保護，兒臣冒不起這個風險。既然父皇要和兒臣坦誠相見，兒臣便也不瞞著父皇。兒臣的確有一統天下的野心，但如果風海內局勢穩定，如果父皇一向以來隻信賴正統嫡出，兒臣即使再有野心，卻也會為了母親的性命、為了忠孝仁義，而隻做一個服從辦事的閒散王爺……”

因此都應了一聲“公公放心”，這才退下了。

但宸王看向皇上，眉宇間儘是擔憂之色：“但看到父皇現在的模樣，兒臣又感覺如鯁在喉。恨不得有逆轉之力，讓統統重來。若讓統統重來，非論是否會將本身推入險境、不管父皇信不信，兒臣定當提示父皇。”

這兩人天然都曉得李忠貴說話的分量，即使李忠貴的叮嚀和皇上的叮嚀有所分歧，但在這類環境下，他們更情願聽李忠貴的。

宸王頓了下，聲音更慎重了些：“固然這統統都是迫不得已，但在此途路中，兒臣曾無數次的竊喜，竊喜父皇給了兒臣這迫不得已。”

此時，白太醫即使又各式不甘心，卻也不得不先開口。哆顫抖嗦地“是”了半天，才道：“臣等才疏學淺，以臣等之能，當真冇法醫治陛下。陛下現在的身子，若臣大膽妄言，則是……有力迴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