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家法[第1頁/共3頁]

她閉著眼睛，臉上半點赤色也不見。

伴跟著話音，閉著眼睛的少女緩緩地展開了雙眼。

沈嬤嬤連打了三下後，手中行動頓了頓。

祁老夫人越說越感覺心頭有一把火在燒。

“啪――”的一聲，柔嫩又堅固的藤條像是剛從冬眠中復甦過來的毒蛇，吐著殷紅的信子，在燈下舞出了一道殘影。獠牙森森，有著凶暴又殘暴的氣味。

但下一刻她便發明，五女人這雙眼睛美則美矣，裡頭的神采倒是茫然的。

可麵前的五女人不知哪兒來的力量，竟然叫她一點體例也冇有。

“好！好個你無錯！”祁老夫人眉毛一挑，瘦長臉上儘是刻薄和憤怒，“沈嬤嬤你打，你接著給我打，打死這個孽障罷了！”

她聲音不大，但口氣非常果斷。

祁老夫人見她哭啼啼的，冇出處的就頭痛起來。

沈嬤嬤皺著眉頭將藤條用力抽了抽，可握著藤條的那隻手紋絲不動，藤條也紋絲不動。她訝異地循動手一起望疇昔，瞥見了五女人祁太微的那張臉。

但祁老夫民氣中清楚，這孫女頑石普通的性子，向來就冇有服軟聽話的時候，委實令人生厭……

當最後一線微光消逝的時候，祁老夫人也終究落空了她最後的耐煩。她端坐在紅酸枝官帽椅上，略一低頭，目光便望向了跪在地上的孫女。

去了刺的藤條，打在人身上仍然像是剮肉的刀子。背上傷口火辣辣的疼，疼得她幾近要背過氣去。

在場幾人早被轟動，這會齊刷刷朝她們看了來。

沈嬤嬤寬裕地望向了上首的祁老夫人。

麵前一陣陣發黑，耳邊嗡嗡作響。

麵孔尤帶稚氣的少女，不知何時跪直身子反手抓住了藤條。

她抹著眼睛，哭道：“老夫人，五女人還是個半大孩子……四女性命大福大，現在也是好好的，這事兒便算了吧……”她說完，又淚眼婆娑地扭頭去看本身邊上的親生女兒，“四女人，您求求老夫人，求求老夫人饒了五女人吧……”

但皮不成破，不能見血，更不能留疤。

四娘祁茉等人也都在看太微。

那隻手，十指纖纖，在燈光下有著近乎透明的白，指節因為用力泛出青紅色。

磕一個，說一句。

就彷彿……就彷彿她俄然之間不認得本身了……

她的目光筆挺地落在了太微身上。

可很快，沈嬤嬤手裡的藤條便再一次落了下來，隔著薄弱的春衫，在她背上留下了又一道紅痕。這陣仗沈嬤嬤是慣熟的，動手極有章法，甚麼力道甚麼分寸她皆瞭然於心。

她冇有做過的事，她憑甚麼要認？

沈嬤嬤震驚之下拔高了音量：“五女人！”

光亮的額頭上有黃豆大的汗珠子一顆顆滾落下來。

――“祖母我錯了。”

“行了！”祁老夫人斷喝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