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附身[第1頁/共3頁]

太微望著麵前的黃狗，漸漸地眯起了眼睛。

祁茉深吸了兩口氣，看看不遠處候著的小七和幾個丫環，有些乾巴巴地笑道：“你彷彿……有些不一樣了……”

誰也逃不掉。

五姐的話，同她平日學過的大事理截然分歧，可謂南轅北轍，八竿子也打不著。她昔日學的，是做人要有擔負，要知難而進，要見義勇為……但五姐，讓她跑……

不是瘋了，就是被惡鬼附身了。

祁太微她是不是，也瘋了？

她骨子裡，不管過了多少年，還是都還是阿誰鄉野間的小女人。

太微回京時，間隔小七出閣不過半年風景，可當時，小七便已玉殞香沉了。

及至建陽八年，她偷偷回京刺探動靜時，小七已被許給了閣老孫介海續絃。孫介海官至閣老，年紀天然不小。他時年已近五旬，小七卻還未及笄，隻是個不滿十三歲的稚齡少女。

她並冇有能夠帶走小七。

祁茉這才發覺脫手上的痠痛，不由駭然愣住。

小七見它走遠，終究長舒了一口氣，垂下兩條胳膊，抬頭看向太微道：“五姐，它走了。”

祖母能賣了她們幾個，將來也一樣能賣了小七。

她當年，清楚是想帶著小七一起走的。

太微眼睛一眨，硬是紅了眼眶，一臉忸捏地上前去扶住了祁茉的手，連聲道：“四姐姐這說的是甚麼話，如何能怨你，是我不好纔對！”她越說聲音越響，響裡還帶著哭腔，“如果我當時拉住了你，你又那裡能掉進水裡……”

伴跟著倉促的腳步聲，她的聲音也顯得有些短促：“五妹等一等，我有句話要同你講。”

她一動不動地朝廊外的阿福瞪眼看疇昔，嘴裡小聲嘀咕著：“……不怕不怕，五姐不怕，我也不怕，誰都不怕……”

“唱戲”罷了，當誰不會呢。

但是一步行錯，便再無轉圜餘地。

她個子矮矮，生得圓潤，兩條手臂看起來彷彿也較旁人更短一些，但這一刻她將太微嚴嚴實實地擋在了背麵。

太微又悄悄地喚了一聲：“如何了四姐？”

說是病逝。

時無君子，小人當道，放眼望去，皆是汙糟。

“倘若真是我，四姐你又豈能活著爬登陸？”

那兩條小短腿彷彿在地上生了根。

阿福的獠牙在陽光下看起來森森駭人，彷彿下一刻就衝要上來咬住她們。

孫介海便是做她的祖父也夠了。

祁茉神采變幻，看著她冇有說話。

從未！

太微滿麵歉疚，雙目微紅，一點非常也冇有！

祁茉盯著她，內心忍不住冒出了一個可駭的動機。

小七是能替他掌家服眾還是能替他教養後代？

太微心機沉沉地想著舊事，東風吹來，暴露額頭如玉，俄然抬高了聲音道：“小七，五姐甚麼也不怕，隻怕你受傷。以是此後遇事，你儘管躲，不要擋，能跑便跑，能跑多遠就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