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斬殺[第1頁/共3頁]
太微問罷,趕緊又道:“您在夢裡,親眼所見?”
“甚麼?”太微聞言大震,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那些瘋言瘋語,時至本日,仍然還在她的腦海裡迴旋不去。像一曲撕心裂肺的大戲,清楚落了幕,餘音卻仍繞梁不散。
可如許的死法,倒是她從未想到過的。
她從未同人細說過,可阿誰夢的每一個細節,都鏤刻在她的骨髓裡。因為過分逼真,每一個瞬息都彷彿身臨其境,她展開眼,醒過來,卻還像在夢境裡。
像是有一陣暴風囊括而過。
父親死了?
她亦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女兒擰著眉頭搖了點頭:“你這麼一問,倒是……還真的冇有……”
她並不想要讓母親難受。
背麵暴露的那雙眼睛裡,儘是哀慼。
薑氏的口氣,俄然之間變得很安靜:“你父親不肯叛變,被人一劍斬殺於太和殿上。”
薑氏被她的手擋住了視野,看不見,也就不知她的震驚。
太和殿,是新帝即位和停止大典的處所。
她掌心濕漉,慘白如同死人的手。
許是拂曉將至,本來尚算亮堂的室內,垂垂又變得很暗。
日子一晃眼,就疇昔了。
那把殺人的劍不知是不敷鋒利,還是持劍的人冇了力量。
如果瞧見了,隻怕更是難受。
她的丈夫,是個“名聲顯赫”的諂臣。
阿誰時候,她還不滿三十歲。
即便燈燭都還在燃燒,也擋不住那不竭滿盈的暗中。
母親提及父親在她夢裡的死,悲傷有,難過有,哀思可惜都有,可這統統加起來也不及母親當年望著她的那一眼裡透暴露來的。
她不期望一夜過後母親便能脫胎換骨,但隻要母親情願說,情願將那些藏在她心底深處的不快透暴露來,這統統就都另有竄改的機遇。
每一條紋路都透著不詳的氣味。
可她從未真的健忘過。
不然天一冷,臘月到來……
太微有刹時的倉促。
薑氏道:“嘉南帝降了今後,底下卻另有很多不肯向夏王昂首稱臣的人。你父親他,便是此中一個。”
太微聞言,有些驚奇地瞪大了眼睛。
精神上的傷當然能夠用藥治好,可內心的呢?經年累月,膿血不除,積鬱在內,怎能好轉。
薑氏喃喃道:“是當時的夢……”
父親在母親的夢裡死了?
不曉得為甚麼,聽著母親的話,太微內心也湧上了一陣難言的悲愴。
她當年雖小,但也記得,母親那一眼看過來,是如何的絕望和無助。
現現在的世道,已經不準人們再提及疇昔。
薑氏哽嚥著,語塞了。
太微愣了愣,又小聲問了一遍:“孃親,太和殿如何了?”
薑氏冇有說話,隻悄悄抓住了她的手,然後一點點,漸漸地將她的手從本身麵前挪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