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冷漠[第1頁/共3頁]

即便在此之前，她並不曉得母親所見。

非論如何，現下的祁遠章的的確確是個諂臣，是個冇有骨氣，隻會在建陽帝跟前點頭哈腰、賣乖奉迎的人。

擺佈她向來就不是甚麼孝敬女兒。

太微愣了一下，末端蹙起眉頭反問道：“我還說了您本年臘八便會死，您為何不問問那句是不是真的？”

但唸完這三個字後，她便明白了過來，為甚麼複國軍要殛斃祁遠章。

太微皺著眉，低頭定定看著母親，想要從她臉上看出點端倪來。可薑氏隻是感喟，輕聲道：“他的存亡，更首要不是嗎？”

直到母親問了一句話，她才復甦過來。

薑氏說不出辯駁的話來。

莫非他必定就是要死的嗎？

太微放輕了聲音：“孃親，我徹夜同您說過的話，您牢記不成同人透露一句，便是倚翠也不可。”

薑氏固然仍對太微的“天機”一說抱有思疑，但撇開旁的不提，隻當真的去想，便越想越感覺危急重重。

太微道：“天然，冇他做這個諂臣，我們也許早就已經如您夢中所見那樣，死光了。”

她要的是母親一每天好轉，而不是變得更“瘋”。

冇了祁遠章，靖寧伯府如何聳峙不倒？

太微賴在紫薇苑不走，又睡了一夜。

一個聽起來比她還要瘋的瘋子。

薑氏心頭狂跳，見女兒倚著桌案站著，低著頭，麵上神情暗淡不明，不由得不安起來。

祁遠章在她的夢裡死了一回，在太微所謂的“天機”裡，也死了一回。

薑氏有些頭疼，又有些含混，禁不住問道：“你說你父親是來年蒲月出的事，但是當真？”

太微無謂地笑了笑：“我不怕被人說瘋子，可我怕您被人說瘋子。”

如果她們的猜想都是真的，那父親恐怕也不感覺母親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倚翠出去輕聲喚她起家的時候，她差點半天冇能爬起來。

那是甚麼？

薑氏神采龐大地望向了女兒。

可她還未問出口，太微已截然道：“也不是出了不測。”

腦袋，也是昏沉沉的。

一旦入了冬，臘月還會遠嗎？

太微轉頭放動手中茶盞，同薑氏笑著道：“果然是夜深了，有甚麼話，我們明日再談，歸正……來日方纔。”

她要做的事，乃是逆天改命之舉，牽一髮而動滿身。

祁家的將來，祁家諸人的將來，都係在他的存亡上。

太微倒是毫不在乎：“亦非建陽帝。”

從盥洗室出來今後，瞧見母親已經在桌前坐定了，她另有些含混。

薑氏昂首看著她，吃驚的冇法言語。

薑氏見太微默不出聲，便又問了一句：“你父切身強體健，鮮少抱病，恐怕不是因病之故吧？”

建陽帝當政下的靖寧伯府，看似烈火烹油，鮮花招錦，可一旦太微的話為真，那統統另有甚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