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喵喵喵[第2頁/共4頁]

“我慣又怎底？”陳氏怒道，“不是我生的我還慣呢，你生的你都不慣，我再不慣著，更加成了沒爹沒孃的孩子了！”

庭芳對著大老爺嘲笑道：“就因為我是個姐兒，便是有才也在婚事上繞來繞去。爹要嫌我名聲不好，便像那等人家自欺欺人一回，把我逐削髮門得了。”

老太爺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老邁你既怕你閨女不招人待見嫁不出去，也無妨。我的私房銀子單劈出一份與她，將來她就在家裡呆著。丫頭婆子一屋子，她有錢有兄弟有侄子，餓不死她！”

老太太指著大老爺的鼻子罵道：“還不如你閨女！”

“啪！”大老爺伸手就一巴掌打在庭芳臉上。

老太爺嗬嗬：“向來父母之命媒人之言，本日進宮去，皇後與趙貴妃說了甚麼冇有？福王作的主嗎？”

大老爺一噎，半天說不出話來。

庭芳打動的淚流滿麵，但是老太爺下一句便是：“大太太也不消憂心，倘或四丫頭尋不著好親，便在家一世也無妨。”

“來幾次冇意義了，便不來了。”大老爺道，“老勾的他風趣兒，他天然每天來。”

老太爺終究出聲道：“王妃的事不準再提。彆見著一男一女就想著姻緣了，想著婚配了。福王孩子心性，四丫頭也是個孩子，便是講姻緣，也得等他們長大。總有人說女子無才便是德，我倒要問問，謝道韞有冇有德？班昭著《漢書》有冇有德？德與纔有何相乾？男人有才了就冇有了德不成？我們家延請名師開家學，單為了德麼？我與你們哥仨找的媳婦兒，誰又是不識字的？給你個村婦，你們要嗎？”

“自來休咎相依。”老太爺老神在在，“我曉得現在有些‘端方人家’，恨不能把人管成了木頭，腦袋全縮回腔子裡。我就奉告你們，天下誰出頭都輪不到慫包出頭！我們家得六合之靈氣，養出個聰明人兒，是功德。”

老太爺明顯也想到了此層，嚴厲的道：“無妄之災，來了我們就得對付。但是我要聞聲誰窩裡鬥，推三阻4、架橋撥火、怨天怨地，就彆怪我不客氣！”

庭芳今兒是豁出去了，一抬下巴道：“色藝雙馨，如何？”

老太爺讚美的看著庭芳，說到點子上了。

三老爺也道：“就是麼，方纔福王還說要侄女當王妃呢。她真壞了名聲，就讓她當王妃嘛，多少人家求不得呢。我還想當王爺嶽父，人家看不上我閨女。”

老太爺差點氣死，合著他剛纔說話如放屁，才說了慫包冇出息，你就敢慫？

老太太涼涼的道：“男人就是口是心非，說著女子無才便是德，到了那秦樓楚館，又要捧著才女一擲令媛了。”

“嗬嗬，”庭芳道，“我就直白說，前日買的算學書，我全看了，也全看的懂。你不要我，我就去找福王，讓他替我舉薦聖上。我不信戶部就不要覈算天下田畝之人，就不消預算來年賦稅之人！”說畢深吸一口氣，“人間女子能以本身存於史乘上者，無一人因夫婿，亦無一人因子孫！衛夫人班固，先人敬佩；上官婉兒黃道婆，千古讚譽！我若能讓史乘添上一筆，亦不枉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