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蓋棺定論(一)[第1頁/共3頁]
除此以外,另有些天道修者,三三兩兩而立,神態也不由不異,有哀思,有可惜,另有些人暴露光榮之意。
孫長機閉目道:“如果真有因果循環,貧道情願自償,和尚要擒要捉,固然一試。”
孫長機哈哈一笑,道:“老衲人倒是一片癡心,可惜能渡我之人已去,貧道已是孤魂野鬼,何必再渡?”
玉真公主與上清派門人一道披孝,行得弟子之禮,隻是還要與些官吏名流應酬,見到應飛揚,也隻朝他的方向問候性的一笑,卻得空再與他扳談。
步入陽台觀,便聞管絃絲竹皆作悲慼之聲,而其間更聞陣陣如喪考妣的哀嚎之聲,再看棺淳側旁,一群王公大臣,官員貴胄模樣的人呼天搶地的悲嚎,正儘力的從眼睛中擠出幾滴眼淚,
接著,也不再理睬應飛揚,徑直走到靈堂前,沉默跪下拜了幾拜,雖不及其彆人那般呼天搶地的悲哭,但應飛揚卻可從他安靜麵龐下,感遭到徹骨而動悲愴之意。
枯明大師道:“阿彌陀佛,令師仙逝,孫道長哀思,可推己及人,彆人因道長而死時,背後一樣有人哀思。”
枯明道:“貧僧不要擒,也不要捉,而是要渡,貧僧欲以此皮郛,代償端法師侄未償之罪,去往那西域一行,尋得黑教舊址與受黑教毒害之人,以化解他們心中怨戾,道長可願與我同業,貧僧隻望功德美滿後,道長能在我師侄牌位前,消泯這段因果。”
曉得強求不得,李含光也不再多言,而應飛揚上完香,便悄悄走到偏僻角落,打量著在場之人。杜如誨身披重孝跪在靈堂前歡迎過往來賓,隻是麵色慘白,胸口也不時有血跡排泄,明顯之前替他兒子擋招,受了應飛揚一劍,傷勢至今仍未病癒,方纔麵對應飛揚時,也是成心遁藏他的目光。
道家樂死善生,夙來主張薄葬,但皇家大肆追封下,司馬承禎的葬禮仍然是停止的昌大非常。目睹司馬承禎一世道尊,身後卻不得自在,喪禮成了眾大臣逢迎帝意,巴結賣好的場合,應飛揚竟對司馬承禎的理念多了幾分認同瞭解。
說罷,又對李含光道:“師兄,此次你做得很好,上清派就交於你了,望你莫孤負師尊遺言,至於師尊那邊,還是由我來照顧!”
用佛經超度羽士,非常不倫不類,若換做其他和尚,說不定已被視作佛門的挑釁被上清派之人趕出,但枯明大師夙來德高望重,看著他一副寂靜虔誠的模樣,世人不好打斷,隻得任由將佛經唸完。
看到周遭官員衝著那老者喊著“張國公”,應飛揚恍然覺醒,這位老者想來便是張守誌的兄弟,方立下大功,被封為輔國大將軍,賜南陽郡建國公的張守珪。
應飛揚看向棺木一眼,道:“我徒弟與司馬真人有論劍的交誼,倒是該替徒弟向司馬真人道彆。”說罷,便恭謹的拜了三拜,李含光倒是歎了口氣,應飛揚方纔隻提了替貧寒給司馬承禎上香,卻未提及他本身,明顯是心中對司馬承禎的做法仍有芥蒂。幸虧應飛揚他能守口如瓶,不將本相宣諸於眾,便已經是酬謝司馬承禎的傳劍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