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第九章 隨心所欲（二）[第3頁/共5頁]

每一步，都沉如萬鈞，指甲早已嵌入掌心皮肉中，但麻痹的身軀卻彷彿感受不到痛苦，短短一程，卻難捱到彷彿永久走不完。

一道驚電落下，一刹時的電光中，北龍天高大身影恍若妖神。

“連你們一起做！”

“但是卻唯獨苦了姬丫頭。”

公子翎歎了一聲，“以是，老龍頭你汲汲營營要囊括天下，滅儘人族，讓人間儘為妖土，可那又如何？人族起於強大，遭受過不計其數的絕境，卻能從洪荒期間一起走來，踏著毀滅的百族骸骨繁衍至今，成為天下的正主，全部種族骨子中的堅固，即使是你也難以撼動，即使你能帶領妖族占有天下，可那又如何？天下人族不計其數，你殺他們三個五個，他們便能在繁衍十個八個，要滅人族，老龍頭，你做不到的。”

這一刻的北龍天，彷彿一個卸儘機心的老者，訴說著生命將近仍念念不忘的事，直對著北龍天灼灼目光，公子翎卻大笑道：“老龍頭，你倒真捨得下本，可惜，一開端就找錯工具了，人也好，妖也罷，這天下間種族隻分兩種，一種是值得本公子入眼者，一種是不值得本公子一顧者，除此以外，再無不同！”

北龍天麵色凝重道：“我想說的是，現在天下妖族的處境，已是岌岌可危！”

北龍天卻眼睛一亮，聽出公子翎弦外之意，“不肯為敵”，公子翎雖未明說，但本身方纔的話語明顯震驚了公子翎。不由笑道：“放心，她返來，因為她與朕是同一類妖！”

北龍天眼中熱切燃燒，規複過往冷厲，此時放聲大笑起來，笑聲穿金裂石，刺耳鋒利，更埋冇著一股激憤之意。“百多年前，東海那兩位絕世大妖共結連理，伉儷併力同心，又統合東海妖族，本該是一股橫掃天下的偉力，若與朕東、北，海、陸兩邊呼應，妖族大計可期，可他們卻困於私交，最後一死一隱。現在公子高高在上，亦不屑妖族大計。嗬嗬嗬嗬！你們練就一身通天徹地修為，卻甚麼也不為妖族做……那好！你們不肯做，不想做，不屑做的事，十足交給朕做！你們如果停滯朕做，那朕――”

北龍天神情寂然，不見涓滴打趣之態，“朕也但願，朕隻是危言聳聽，但公子無妨一想，上古之時，百族共聚，人無虎狼之虎倀，無牛象之雄力，在百族中是無能而強大的族群，當時，哪怕一個方進入通靈期的小妖，都能夠等閒搏鬥數十倍的人族，彼時，人族驚駭妖族的力量，對我族尊崇，供奉，祭拜，乃至將奴役他們部族的妖描畫下來，作為圖騰相傳！但正在當時的妖族高傲的享用統治時，人族已找到了對抗妖族的體例――那便是利用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