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 第五十三章 道阻且長（三）[第1頁/共6頁]

高階的術法不需繁複的竄改，一根簡樸的冰刺，便能將應飛揚、姬瑤月一同貫穿。死戰唯有死終，一方之死，纔是死局之解。

衛無雙以陰陽對時空，三人力量對抗之際，亦在相融相生，竟彙同一團，再現渾沌鴻蒙之態。

除了衛無雙，誰能將術法應用到如臂使指，隨心所欲的地步，要曉得陰陽時空合渾沌是破去刀劍聯手的實際。但實際和實際中有著雲淵之彆，以陰陽之力牽引時空失衡的傷害遠勝於在懸絲上起舞，些微偏差就是存亡之彆，他在應對之間凡是多一分、少一分力量，都會讓力量反噬己身，帶來是截然分歧的結局。

他所行之道，如懸一線，三十年來他從未粗心，他也自知並無資格粗心。

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不堪提的殺力和速率也被一層層耗損。

就像是一場等價買賣，支出傷勢為代價，調換對刀劍異力的洞悉作為回報。

百戰之兵，一朝斷折。

一聲刺耳刮響，顫音不斷，不堪提在麵具之上留下一道深沉刮痕，但方向卻已刮蹭偏移，斜落向下，倒插於祭壇下的空中。

他們兩個就像失翼的鳥兒，相簇相擁著，從祭壇的一端震飛到另一端，滾了幾滾，應飛揚才坐住身形，將姬瑤月摟在懷裡。

任人宰割的每一瞬，都顯得無窮冗長，應飛揚隻覺目不能視的暗中正化作無邊絕望，如淤泥淹冇，將他的天下填滿，從他眼耳鼻口滲入，流入胸腔，將他跳動的心臟埋葬，眼中間中，皆是一片黑沉。

終至――

衛無雙目光鎖定激射而來的不堪提，足下一點，避其鋒芒，同時悄悄抬手，將撚在手中的帝淩天的麵具扣向臉上。

但存亡立判之刻，忽覺一股剋意凝成本色，規戒他的靈台，令他寒雪當中，猶感冷寒。

目不能視，爆破聲更震得耳膜欲裂，腦筋嗡鳴，應飛揚本覺得此聲將是他生命聽到的最後絕響，隨後將是暗中安好的永寂。

伴隨他的行動，好像有一雙把持萬物法則的無形大手一併扼緊，攥住了破宇劍、滅宙刀器靈。被衛無雙從刀劍中抽取出的破宇劍、滅宙刀器靈落空載體依托，隻以靈體形狀存在，現在被無形力量四周八方壓迫，竟如夢幻泡影――

但衛無雙偶然、不在乎，卻從未粗心。

大道至簡，破解刀劍聯手的體例用說的隻寥寥數句，但此中艱險凶絕，難以言表，但放眼天下，也隻衛無雙才氣做到。

視野所見，是激射的冰刺被從中洞穿，一抹鋒利綠芒如剖竹普通穿透碎裂冰刺，一往無前，淩銳無匹，反射向衛無雙麵門。

是姬瑤月，這個女妖，哪怕在生命傾危時也都固執的可駭，她求生，也求勝。

“衛無雙！”北風凜冽中，聽得應飛揚呼喊著他的名字，以比風更冷硬的聲音道：“應某本日若能幸運不死，來日你所行之道，必有應飛揚立劍阻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