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青岩落雪（二）[第1頁/共4頁]

馮清極力擺出威儀的姿勢，挺直脊背對那嬤嬤說：“馮娘子離宮祈福，你們好好上心顧問，叫禦膳房彆的做幾樣精美的素齋送去青岩寺吧。”

“皇上說，豆腐鮮嫩，卻遠遠比不上雙峰雪色。”嬤嬤說完這句話，立即誠惶誠恐地昂首叩首，“奴婢該死，如許的話不該說給娘娘聽。”話是高照容特地教給她的，讓她當著馮清的麵說出來，就是要讓馮清曉得，天子在宮中守孝禁慾，青岩寺內早已經秋色無邊了。

十二旒冠冕之下，拓跋宏麵色烏青，這個好弟弟還真會給他出困難。他沉聲對丹楊王說：“這件事的錯處，都在朕這個弟弟身上。你放心，朕必然給你一個對勁的交代。”

除了癡傻的世子以外，丹楊王妃還生養過一個女兒，閨名叫做芳韻，比世子劉承緒小了將近十歲，生得聰明清秀，很得丹楊王佳耦的愛好。這女兒眼看也到了要嫁人的年事，丹楊王成心把她嫁給鮮卑貴族做正妻，新年宮宴時，就特地帶著她一同進宮。

馮清的神采更加丟臉，手指緊緊地掐著，即便很少有機遇跟天子一同用膳，她也曉得妃嬪陪著天子用膳時，要單設小桌，兩人的麵前的菜色都是各自分開的。不要說宮中妃嬪，就是皇親貴戚家中的王妃、侍妾，用膳時也都有婢女佈菜。同在一張桌案上，共吃裝在一個瓷盤裡的菜肴，這是隻要布衣伉儷才氣有的餬口。

這一聲“皇後孃娘”，落在馮清耳中非常受用，她轉頭看了跟在身後的玉葉一眼，玉葉立即會心腸上前，拿出兩個喜鵲團梅式樣的赤金小物件，遞到嬤嬤手裡。現在還在正月裡，各宮各殿的主位娘娘，都會命人做些金銀珠玉的小玩意，用來犒賞下人。按例天子的宮中能夠利用最為貴重的金鑲玉，皇後宮中能夠利用赤金，其他妃嬪隻能利用銀質的物件，馮清已經在提早享用皇後與眾分歧的報酬了。

那嬤嬤跪在地上答話：“奴婢並不常常在宮裡服侍，天然冇有機遇入娘孃的眼。奴婢……奴婢是……”

話說得吞吞吐吐，更加勾起馮清的思疑，她瞥見放在一邊的食盒，一把揭開蓋子。食盒內裡放著兩樣素菜，一道白菜豆腐煮成的翡翠白玉，上麵淋了一層濃稠的湯汁，另一道是4、五種蘑菇一起做的新奇小炒，嫩白的蘑菇間灑了幾點翠綠的蔥花。隻不過，兩樣菜都是有人吃過一半的。

那嬤嬤一臉受寵若驚的神采：“奴婢名叫丹朱，可當不起皇後孃娘如此客氣。奴婢本來是碧雲殿裡做些粗活的，厥後太妃娘娘去報德梵刹靜養，奴婢就被分去浣衣局，給兩位皇子殿下漿洗衣物。到青岩寺跑腿的活，既受累又不奉迎，冇人情願去，這才推了奴婢出來。現在皇上正視起馮娘子來，那起子看著眼熱的人，又想打發奴婢去禦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