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何去何從（一）[第1頁/共4頁]

不一會兒，屋內便傳出孩童的哭聲，高照容的聲音又急又怒：“你是如何照看二皇子的，眼睛明顯已經好了，如何這會兒又紅腫起來了？”

馮妙明白他的意義，隻是一時仍舊不能下定決計，算起來，拓跋宏應當再有六天擺佈就能返回平城，隻要他返來，統統都會好的。

二皇子已經交到高照容手中，她翻開一角車簾，對那婢女模樣的人說：“馮姐姐，要不……把這馬車留給你吧，駕車的人是我從廣渠殿帶來的，應當很可靠。”

蘇小凝的房間在一處二層木樓上，小廝把馮妙帶到門口，就分開了。小廝踏在木板樓梯上的腳步聲一起去遠了，繡門才悄悄開啟。呈現在門後的，不是蘇小凝，而是王玄之。他見著馮妙，眼中驀地現出一抹熠熠光彩，低聲說：“先出去。”

馮妙一愣，恍然認識到，的確如此。她隻顧想著避開麵前這一劫，卻冇想到全部平城都脫不開監國親王的權勢。

此時屋內傳出忍冬的聲音：“娘子，您如果累了就睡一會兒吧，這幾天早晨照看著二皇子，都冇睡好。”

傳聞隻是問一聲，又見她是個小女人，不是平常的恩客，或許真的跟蘇小凝有些友情，那小廝才接過臂釧，叫她在這等著。蘇小凝房裡的那位公子，給的賞錢很風雅，去跑一趟也不虧損。

她們走了一條僻靜幽深的巷子，避開了與議政親王的車駕相遇。到山腳下時，馬車悄悄停在路邊，那名婢女從車內輕巧地跳下，身上裹了一件素色披風，還用風帽遮住了頭臉。

馮妙轉回身，對高照容說：“我的確不能留在這等著他們妄議罪名，起碼我該弄清楚，我的生父究竟是何人。”

高照容走上前，柔婉語聲中透著焦心：“萬一那幾位親王待會兒真的往青岩寺來，恐怕不是那麼好結束的。馮姐姐，不如先在平城內換個處所躲一躲吧，比及皇上返來天然便能夠安然無事了。”

“在這臨時避一陣，天然是冇題目，不過……”王玄之緩緩踱了幾步，沉吟著說，“你剛纔也說了，皇後抬出了監國親王來壓你，天子不在平城，監國親王便有權裁奪統統要事，權力劃一於天子。如果他們派侍衛來緝拿你，戔戔一個明秀堂，恐怕也護不住你。”

“娘娘……找好的奶孃都在宮裡，一來一回，恐怕人乳就不新奇了……”春茗的聲音越來越低，還帶上了幾分哭腔。

馮妙憑著影象，走到明秀堂西北角的小門處，上元夜當晚，王玄之帶她進入明秀堂時，走的就是這裡。她在門上小扣幾下，略等了半晌，便有小廝模樣的人探出頭來，眯眼打量著她問：“你要找誰？”

馮妙跟著他繞過一扇蜀繡錦緞麵屏風，一進閣房便瞥見蘇小凝斜靠在床榻上，從中間小案上的琉璃盤中，拈著一顆顆櫻桃吃。苗條的雙腿輕搭在錦被上，被垂下的床帳遮住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