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危局初現(二)[第1頁/共4頁]
禦駕從南邊撤回後,大魏與南朝之間的戰役,向來冇有真正止歇過。一邊是胸懷弘願的天子,一邊是暴戾貪婪的野心家,像兩隻正在對峙的猛虎一樣,都想趁對方不備,撲上去咬斷對方的脖子。
王玄之本就文采斐然,與蕭鸞又有滅族之恨,檄文寫得洋洋灑灑,用詞鋒利如刃。王玄之的為人,天生帶著些從骨子裡透出的士族驕貴氣質,整篇檄文明褒實貶,將蕭鸞的竊國之舉狠狠調侃了一番。傳聞蕭鸞看後怒不成遏,氣得當場喘症發作,幾近昏迷疇昔。
就在雄師出征前夕,洛陽城內產生了彆的一場風波。拓跋宏本來想跟前次出巡時一樣,仍舊由幾位宗室親王監國理政,可朝中卻有彆的一種聲音傳出來,說太子已經靠近成年,既然不消隨軍出征,便該由太子監國。
顛末冗長夏季的療攝生息,拓跋宏做好了再次南征的籌辦。新年祭奠過先祖後,拓跋宏命王玄之親身撰寫了一篇討伐蕭鸞的檄文,蕭道成對他有哺育之恩,他卻大肆搏鬥蕭道成的子孫後輩,文惠太子這一脈,幾近都已經被殺儘了。蕭鸞的行動,與其說是擔憂有人會暗中擁立文惠太子的子孫,倒更像是對文惠太子的猖獗抨擊,要將他與生俱來的優勝感踩在腳下,狠狠碾壓。
拓跋宏抱起懷兒,讓素問帶他去沐浴,有些話他不想讓懷兒聞聲:“侍禦師在瑤妹房中的茶水裡發明瞭甘草,那一晚丹楊王府的晚膳做了些菌湯,甘草與那菌湯裡的一種蘑菇不能同食,不然會致人死命。”
臨行那天,馮妙抱著懷兒去送拓跋宏。在華音殿裡住了小半年,懷兒很少哭鬨,隻是夜裡仍舊隻情願跟奶孃睡,不肯留在馮妙的寢殿中。
年初時洛陽大旱,拓跋宏曾經命人修建水溝引水,又遴派無能的官吏,幫忙洛陽周邊的百姓養蠶育苗,到春季時,穀糧布帛竟然比往年還增加了三成的產量。兵強馬壯之時,躍躍欲試的武將們又開端想要南征建功立業。特彆是當時圍攻鐘離不下的那一起人馬,也跟其彆人一樣得了天子的封賞,內心卻感覺矮人一頭,總想著要一雪前恥。
既然已經提及,馮妙便乾脆把夙弟的心機也說了出來,她並非要替夙弟哀告甚麼,隻是感覺有些無法,拓跋瑤的確是生得明麗動聽,可她畢竟年長馮夙很多,不曉得夙弟為甚麼恰好對她情有獨鐘。
“丹楊王恐怕也是一向感覺虧欠了這個兒子,纔會格外寵嬖他,”馮妙抬手去撫他的眉,指尖將將能觸碰到他的眉心,“等他過些日子消了火氣,就該想明白了,劉宋早已經亡國,他又數次帶兵攻打南朝,除了洛陽,天下再大也冇有他的容身之所了。”
馮妙轉過甚去,小孩子偶然懂事起來,真叫人不知該如何心疼纔好。拓跋宏接過玉壁,貼身放進鎧甲內側,低聲反覆了一遍:“是,父皇想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