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夙夜宮聲（二）[第1頁/共2頁]

冷風吹得她一顫抖，手指都有些不受節製，眼睛清清澈亮地盯著枝頭，嘴唇緊緊抿住。她已經把身材伸展到極限，可還是夠不著。

馮清也站起來，踱著步子走到她麵前，歪著腦袋看她，眼神裡滿是幸災樂禍：“快去呀！如何？收了我的東西，又想懺悔了？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約莫是借了四周宮殿裡炭火的熱氣，拐角處幾棵迎春花樹，已經開出了一串串黃色彩的四瓣小花，在淩晨寡淡的霧氣裡，顯得特彆光鮮誘人。馮妙站在樹下，擺佈打量，考慮著摘哪幾枝，插在瓶裡會都雅。

天賦剛矇矇亮，東邊的天空微微泛白，西邊還是深沉的藍色。冷風一吹，馮妙感覺重新到腳都要凍透了，她收緊披風，騰出一隻手，用泛白的指尖勾著披風邊沿，奔向園子裡比來的一片樹叢。

正要無法放棄時，身後俄然一暖，一隻指節苗條的手掌，握住了她凍得發白的手，悄悄向前一帶。“哢”一聲輕響，那枝迎春花，已經不偏不倚，恰好落進她懷中的梅瓶裡。

馮妙撐著青磚空中站起來，踮起腳尖去拿多寶格上的纏枝紋梅瓶。手指剛觸到瓶身，身後被人猛推了一把，馮妙不受節製地向前撲去，撞在多寶格上。梅瓶搖擺了幾下，瓶身一歪，眼看就要掉下來。

太皇太後禮佛時，最喜溫馨，砸碎了梅瓶倒是不要緊，如果驚擾了太皇太後，非得挨一頓板子不成。馮妙顧不上看身後對勁失色的人，從速伸開雙臂接住落下的梅瓶，瓶身滑溜，她隻能用雙臂把它抱在胸前。梅瓶裡的水，嘩啦啦潑了她渾身，那是明天插花剩下的水，還帶著點枝葉味道。

耳後男人的嗓音，醇厚如夜色：“還要哪支，我摘給你。”

馮妙抬開端，微淺笑著看她：“現在歸我了，我要帶進哪去，你就彆操心了。”看著馮清心疼捨不得、又要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她更加感覺好笑，手指勾著金絲繩繞了兩圈，把袋口收緊，又順手把錦囊放進袖筒裡。

南邊樹梢上的一枝，開得特彆好，隻是位置略微高了點。馮妙拿出小剪刀，儘量舉高胳膊，去夠那一枝迎春花。差一點……還差一點……她隻盯著那一串花朵，連披風滑落在地上都冇發覺。

馮妙微微點頭，馮清理不上惡人，隻是從小嬌縱慣了，不肯吃半點虧。她順手扯過一件披風，把本身連人帶瓶一起裹住，抱著梅瓶往外走去。

幸虧瓶子冇碎，馮妙長出了一口氣，這才重視到胸前的衣裳濕了一大片。她看一眼滴漏，已經來不及去換衣裳了。

她的確愛錢，像馮清如許的大蜜斯，永久也體味不了錢的好處。可她不是為本身，馮妙內心緩慢地盤算著，如許東西如何才氣又快又劃算地變成銀子，給娘送去。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