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翻雲[第2頁/共4頁]

已經沉默了好久的承平公主此時再也坐不住了，起家走出，跪在禦座之前緩緩地說道：“母皇息怒！兒臣在一邊聽了半日，也冇明白阿草所犯究竟何罪。即便她衝撞了母皇，也該交給掖庭令問罪，阿忠何時擔過此任？母皇讓他從何動手？”

承平公主也跪著為我討情：“母皇，這事要怪就怪孩兒吧！是孩兒辦事不周，用人不察，冇有精選可靠之人，形成此事泄漏。這百來號人，多數都是無知力大的女人，不免閒得齒癢，好論是非。但是薛懷義作歹多端，人神共憤，母皇除之，連城中百姓都無不鼓掌稱快，何況百官？為這等小事折煞一個天賦的女醫，未免可惜！”

“微臣心存有私，對陛下有所坦白，是為不忠。”

女皇陛下的表情彷彿在刹時變得好起來。她仰向身後靠枕，笑道：“怪不得前幾日給大郎說親，阿草都看不上，本來有戀人在此！如果如此，彷彿朕也不該見怪――誰又不是從這少年期間過來的？如許的少年情懷，朕該成全纔是！”

阿忠侍衛低聲道：“微臣該死，望陛降落罪！”

一時候殿內靜得一根針落地都聽得見。

霎那間，時候靜止了。

“爾有何罪？”

上官大人與承平公主都謝了座，回到原位。我與阿忠侍衛都站起來，分立兩旁。

女皇陛下大怒：“你說無甚大防便無甚大防？這是朕的天下還是你的天下？”

作為女皇陛下最寵嬖的孩子，承平公主不時進宮伴駕，出入宮廷，常常向女皇陛下借用阿忠，對他非常珍惜賞識，如子侄普通，與他的情分非比平常。本日殿內的氛圍又過分詭秘，本來籌算做壁上觀的公主或許再也不忍心看下去，便出了手。

女皇陛下一步緊逼一步：“阿忠，你為甚麼會回到瑤光殿？你是特地去找阿草嗎？莫非當時你不該奉旨出宮，到白馬寺去嗎？”

或許是承平公主的這番話完整地打動了女皇陛下，她的神采垂垂地和緩。彼時我已經與阿忠侍衛退出殿外，站在台階之上。阿忠侍衛手握劍柄，痛苦地看著我；而我瞄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

女皇陛下嘲笑道：“連你這麼冰雪聰明的人也聽不出這此中的蹊蹺？阿草，朕問你，既然你昏倒在瑤光殿九曲橋邊的迎春花叢裡傳染了風寒，那你是如何回到你宮裡的？”

我用的是“豈能”而不是“豈敢”，女皇陛下非常對勁。她轉頭問阿忠侍衛的話卻令我大吃一驚：“你，之前對朕非常忠心，凡是無所坦白，此次出此狀況，所為何來？”

我被驚呆，不是陛下對我的降罪，而是她用阿忠侍衛作為措置我的履行。阿忠侍衛隻是個侍衛，他的職責是保衛女皇陛下的安危，解除她身邊的傷害，而我身為宮內命官，即便有罪，也應交給掖庭令審理科罪並處決，跟阿忠侍衛底子是風馬牛不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