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和親（下）[第1頁/共3頁]

惜福郡主垂淚道：“曆朝曆代，也有丈夫歸天回朝居住的公主。”

最後還是承平公主先開口道：“本朝不比前朝，宮裡女孩子少――”不管高祖還是太宗，都妻妾浩繁，個個是生養妙手，就是不拿嫡派公主和親，宗室女也是一把把的。從哪個王府裡找個庶出的宗室女，那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到了高宗朝，自女皇陛下成為皇後起，後宮就式微了，妃嬪們都改成女官，冇有人敢招惹天子，惹來殺身之禍是輕的，扳連前朝的父母兄弟滅門，那才叫慘。

說著說著，紋絲不動的臉上呈現哀慼的色彩，淚水如泉湧，滾滾而下。

承平公主道：“和親於朝廷是天大的功績，其功可比大將軍。若朝廷使你和親，定不會虧負你的母家，固然你父早忘，但是母親幼弟都在，母皇在加封的時候，必然加以重爵顯爵。”

承平公主心中惻然，用手比劃著說：“記得你初入宮時才這麼點大，正在長個子，走路輕易摔交，磕磕絆絆的，惹人發笑。誰知一展眼都這麼大了。前些日子母皇還跟我說，養兒養女，也就是十多年的緣分，長大了，皇子皇孫要出去開府，皇女皇孫女也要開府嫁人。最最可惜的是和親的女孩子們，或許一輩子便在內裡不得見了。”

承平公主道：“提及這個也是糾結。返來住的都是寡居的公主。父親恩愛和美的公主又不得返來。養兒養女的，誰不但願後代又伉儷和美，又能在跟前儘孝？”

但是即便如此，因為她而推恩母家，她還是要代母親和弟弟謝恩。

會完惜福郡主，承平公主又把壽昌郡主找來伶仃說話。

想到這裡，承平公主未開口已是心傷。姑侄兩個，一時隻能冷靜相對。

從當時起，高宗天子統統的後代都是女皇陛下生的。再加上這些後代一折再折，宗室人丁不旺，此時才顯出題目。

女皇陛下的母家人丁不興，直係的兄弟就那麼兩個跟她不對於的異母兄長，倒是父輩的兄弟略微多些，以是武氏的堂兄弟從兄弟受封頗多。但是這些旁支宗室，因為血緣太遠，有些人熱中名利，走得跟女皇陛下近一些，馬屁拍很多一些，冊封便高；有些性子淡薄的，功名看得淡又不長於溜鬚拍馬的，冊封便低一些。

這一重擔，又落在承平公主身上。

壽昌郡主趕緊拭了拭淚，擺手道：“斷斷不成！一來二伯家的幾個姊妹已是孤兒，夠不幸的了，還要和親，更加孤苦；二來她們確切是祖父血脈，可也是二伯後嗣，輕易被人拿來做文章反對皇祖母，到當時戰事複興，百姓又受塗炭不說，就是那姊妹，被陷於不義，說不定並非甘心。萬一被朝廷剿除，又是骨肉相殘的人倫悲劇！”說著，她怕承平公主不信，又吃緊地說道，“你看阿草不就是被人誣為二伯的女兒嘛！這申明內裡有多少人想打著二伯先人的燈號來反對皇祖母呢！當年的事，又何嘗是二伯所願？不過是被一幫奸人矇蔽操縱，一步步走到那境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