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犯錯（一）[第2頁/共6頁]

“總監……”程錦心虛的叫了一聲，策畫著歸正也是要早退的節拍，是不是乾脆請一天病假算了。明天她這不利的一早晨，也是因為公司的應酬，這如何也能算上個工傷吧。

“冇題目。”程錦一口承諾了。幸虧這也不是甚麼大錢，她卡裡現成的應當就夠。沙明顯的父親在遠洋漁業公司跑船，常常出海，聯絡起來也不便利，不必然能頓時聯絡得上。沙明顯本身估計連家裡存摺放哪兒都不曉得呢！可不就慌了嗎。

摸出電話看了一眼，陌生的號碼，大抵又是賣告白的，程錦現在冇力量也冇心機接這類電話，剛想要掛了，俄然不測的感覺這個號碼有點眼熟。

“在那等著彆動！”時俊的聲音簡樸而峻厲。“我帶著合一樣本和印章，先找你，再直接去華耀。”華耀是嘉信的質料供應商，此次的工程玻璃就是他們供應的。

訂機票不是沙明顯的事兒嗎？

時俊停了兩秒，“我問你在哪兒？”

“好點冇？”

但……但當時總監並冇有說這個是這麼急的事啊！

夢境也很混亂。

時俊約莫是怕她早晨如果出甚麼狀況，找不到人照顧，想了想，拿了張名片留給她。

電話那頭並冇有聲音，一片喧鬨的背景音。隔了好一會，程錦都有點嘀咕，莫非是電話誤撥了，正在躊躇著是不是給她掛了，那頭有點沙啞的聲音傳出來，“程錦？”

一會是小時候家門口的青石台階，那紅磚的陽台，花邊的窗紗，和米色格子的床單。

程錦的心就彷彿被誰扯開了一道口兒似的。

然後又回到那年狗一向在叫著，半掩半閉的鐵門外，本身站在父切身後，真想對他說，爸爸，我們走吧，歸去吧，但是就彷彿聲帶消逝了一樣，這句話始終冇能說出來，就剩下難過。最後彷彿還是坐在時俊的車上，坐在他身邊的坐位，他轉過甚來看了一眼，車窗外的流光，緩緩掃過他的臉，就彷彿電影裡的慢鏡頭。

程錦當然絕對不會打。

之前也不是冇扭過腳，都不嚴峻，貼幾張膏藥過幾天也就好了，此次彷彿不一樣。

“出來都四個多小時了，如何還不出來？”沙明顯抱緊了胳膊在椅子上蜷成一團。“程錦，我驚駭，我有點驚駭。”

程錦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等我吧，我頓時就到。”程錦說。

程錦又笨手笨腳的幫她把蓋子也翻開。

她如何就這麼冇用呢。

在生離死彆麵前，眼淚算得了甚麼呢……要走的人，就算是你哭乾了眼淚，就算是你打著滾的鬨，也還是要走的啊！你甚麼也留不住。可這事理，就算再明白，到了這一刻，還是會兩腿發軟，淚如雨下，撕心裂肺，這不就是人嗎？有誰能例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