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線三匝（4）[第2頁/共3頁]

他忍不住轉頭問止水，“這雷電蹊蹺，我都冇見過。”

敖錦恰好不平，“誰冇事惦記那蠢兔子，這成仙之道是這麼好修的？由他去，存亡都不乾我的事。這天界有美酒有好菜，我何必往人間去討他那口粗茶淡飯？”

誰料一轉眼就過了二十年，該是不會來了。他也清楚，東海的大太子真能跟他塵寰一個小妖有甚麼交誼不成？元寶雖冇趕考做狀元，也娶了個賢惠的媳婦，生了個七斤重的大胖小子，祖孫三代在這漁村裡其樂融融。春去秋來，遲陌踏著皚皚白雪在元寶墳上立了一炷香，手裡撚著敖錦送出去的那顆珍珠――暮年元寶媳婦得了沉痾，耗的家裡一貧如洗，隻好拿了朱釵出來當，他悄悄化了形，從當鋪裡偷出了一顆來。

“又焦急往那邊消磨光陰？我且讓你看看你如何也不肯去的塵寰現在是甚麼樣可好？”

再回看，三殿下恒越又與新晉的司花侍婢扳話起來。勾著一汪桃花眼，輕巧一個術法，蔥蔥玉指上便多了一枚精貴的紅珊瑚戒指。

說著不去塵寰，敖錦就當真冇再去過，偶爾還會想起當日臨走前對遲陌說過“他日再來”――哼，他堂堂東海大太子有聽不完戲、喝不儘的酒，誰有空去想一隻塵寰的蠢兔子。

恒越不覺得意，“還不了便拿命抵，這一世還不知甚麼時候到頭呢，像你那般拿頭去撞循環盤的事，我可做不出。”

敖錦回了龍宮三兩日都還惦記取遲陌給他蒸的那隻魚，撒了細細的蔥花和蒜瓣，一出鍋就是熱騰騰的香氣，一屋子的鮮美。

碧雲山上，一局棋竟走到了死路。

又籌辦往漁村跑一趟，天庭的請柬卻送來了龍宮，本來是又一年蟠桃盛宴。敖錦場向恒越抱怨，“你說這蟠桃再是好，吃個千年下來也不過就是個桃子，我們又不似平常散仙，得了一口桃子能精學習為，巴巴的去討她的歡愉也不知是為甚麼。”

敖錦倒是也冇甚麼，都是千年之前的事了，若說疼，還是疼的。約莫是疼的太久了，現下早已冇一點知覺。就是心口破了洞，千年了，也早結痂了。拿青玉的筷子夾了碟中一瓣鮮筍，是還適口，仍比不上那兔子的技術。提及來，蠢兔子必定是冇嘗過蟠桃的滋味，要不要帶些去塵寰讓他嚐嚐。

敖錦不睬他，起家就籌辦要走。

止水忍不住笑了，“謔，你倒還看的通透了？不若去我佛如來座下虔心修些佛法可好？”

敖錦看不過眼，“你欠下的情債，隻怕下一世都還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