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如芒在背[第2頁/共4頁]
“過來玩嗎,我讓譚睿接你。”
那是離劇院不遠的一處老屋子,隱在梧桐的樹影裡,牆外爬滿了登山虎,輕風拂過漾起層層綠色的波瀾。昂首望去,蘇嘉言地點的四樓視窗處飄著碎花的窗簾。而蘇嘉言樓下的防盜網上正坐著一個女孩兒,見他正在昂首張望,當即笑著揮了揮手。傅寧硯表情大好,也跟著揮了揮手。
說到本職,蘇嘉言就健談了一些,“梅先生第一次登台演出的是崑劇《長生殿》裡的一折《銀河配》。”
五十平米的屋子比起他一貫住的處所,天然是小得不幸。但是蘇嘉言清算恰當,看起來並不感覺擁堵。她乃至還安排了一個高高的書架,上麵整齊地碼放了很多線裝書。
他活到三十二歲,談過兩次愛情,倒是第一次有如此怦然心動乃至於手足無措的表情。之前也經常看蘇嘉言的戲,但總覺得台上的她如何傾國傾城畢竟隻是演出。在陳述廳那次碰到蘇嘉言本人,才發明戲台下的她氣質更加含蓄溫婉,一顰一笑都讓人難以錯目。
“演出如何?”
“無妨,我也隻是嚐嚐。”
方纔走到門口,便聞到一股濃烈的飯菜香。他敲了拍門,閒閒站定。未幾時便聞聲一陣漸近的腳步聲,蘇嘉言問:“誰呀?”語氣微微上揚,可見表情也是不錯。
“嚐嚐?”
這週六蘇嘉言唱《青塚記・出塞》,穿大紅的披風,一句“昭君跨玉鞍,上馬啼紅血”極其苦楚悲壯。
“寶貝兒,開門。”
門內靜了好久,畢竟還是開了門。蘇嘉言繫著一條碎花的圍裙,頭髮挽了起來,微微散下來幾縷,暴露光亮的頸項。戲台之下,她一貫不愛扮裝,如許素麵朝天的模樣,極其清秀動聽。但是神采還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唱完謝幕,便看到第二排有一人捧著百合走上前來,笑意暖和,倒是杜岩歌。
杜岩歌聽到她的聲音當即轉過身,也是一驚,旋即笑道:“我隻想嚐嚐能不能比及蘇教員,正籌算走。”
傅寧硯未曾想到蘇嘉言反應如此狠惡,一時也有些驚奇,但是麵上還是不動聲色,在蘇嘉言越顯驚駭的眼神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跟前,伸手將她攔腰抱起。
“《遊園》。”回想起舊事,蘇嘉言不由微微一笑,“徒弟的端方是十四歲才氣正式登台,那次並不太勝利,唱《步步嬌》時錯了一個音,下台今後徒弟罵了我一個時候。”
從客堂到寢室有一段很短的走廊,傅寧硯183公分的身高在這逼仄的空間裡鮮明變得極有壓迫感。蘇嘉言手緊緊扣著門框,眉頭蹙起,一臉防備地看著傅寧硯,“你乾甚麼?”
杜岩歌笑了笑,“倉促之下,蘇教員總不至於完整編一個子虛的號碼給我,我就從尾數開端試,看來明天的號碼是精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