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秉燭夜談[第3頁/共4頁]

蘇嘉言抬眼看著他，“懿行要返國，我也會跟著他歸去一次。下個月的十五號，我會去一個處所，如果我們還能相遇……”

蘇嘉言刹時想到四年前，她讓傅寧硯去殺了謝澤雅時，他答覆她的話：“哪怕我會在牢裡蹲一輩子。”

傅寧硯反而一怔，“對不起甚麼？”

“這裡。” 傅寧硯往蘇嘉言中間走了一步，伸脫手指，點在照片了蘇迎晨的額頭上。

傅寧硯傾身往前，細心看了看，皺眉問，“那是甚麼？”

“嘉言……” 他目光又重了幾分，彷彿有本色普通的，帶著幾分清澈的熱度，“我很感激你。當年的事都是我一手形成，我卻自發得是，覺得情勢儘在把握，冇有真正花操心機去禁止事情的惡化。你的罪過感是不需求的，因為那些都該當由我來承擔。四年，乃至四十年，我都情願為當年本身的笨拙犯下的錯誤贖罪，隻要你……你和晨晨能夠真正幸運。”

傅寧硯端起茶幾上的橙汁,很淺地喝了一口。他苗條而骨節清楚的手指捏著杯子,在杯壁上留下幾枚指印。

她不由想到了之前蘇懿行說的那句話：“我本來是不信賴甚麼緣分，現在卻有點信了。”

如果不是如許，現在他們就不會在這異國他鄉的春日雨夜裡，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樣推心置腹，坦誠相待。

她內心一暖，坐在床邊彎下腰悄悄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抬手將檯燈關掉了。

“彆說這類話。”傅寧硯低聲喝止，聲音倒是嘶啞。

蘇嘉言內心幾分酸澀，靜了半晌，開口說：“我們打個賭吧。”

傅寧硯便默不出聲，還是諦視著她，目光裡卻染進幾分沉痛的擔憂。

“謝澤雅那兩下撞得很重，當時差點流產，約莫就是阿誰時候形成。我害了她，也算是報應吧。”

而蘇嘉言的手指也恰好移了疇昔，兩人手指相碰，頓時彷彿過電了普通。

蘇嘉言緩緩走疇昔，輕聲說，“晨晨是早產兒，生下來住了好久的恒溫箱。”她指了指照片上不敷傅寧硯手掌大的小小嬰兒。

“我不會作弊。”傅寧硯沉聲說道，卻微微轉過身，緩慢地擦了一下眼角。

既然運氣為他們安排了這麼一遭，到了窮途末路，仍能闊彆相逢。接下來會如何，不如也就順其天然。

蘇嘉言有些懊喪，不曉得本身為甚麼老是不自發去在乎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便找個話題,也冇細想，開口說，“你籌算……”

傅寧硯還是看著她，目光清澈，聲音清越溫和：“你現在過得很好，我很歡暢。”

兩人對視，傅寧硯目光還是開闊，“你很英勇，挑選了破釜沉舟。我也始終在想，如果不經曆這些事，我或許就這麼渾渾噩噩將一輩子過下去。我本來覺得，我的餬口不能貧乏權勢和女人，因為這些東西我能夠緊緊把握在手裡，就像……”他比了一個行動，“就像下棋的人把握著本身的棋子。但你的‘死’讓我發明，我纔是被人握在手裡的棋子。我覺得不能貧乏的東西，恰好是我最能夠毫不躊躇捨棄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