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4）[第1頁/共4頁]

暗夜殞怒道：“這等胡吹大氣的無稽之談，待你勝了，再說不遲。”南宮雪笑道：“這話還是不通，我勝了你，這話便稱不得‘無稽之談’。我敗給你，死人再想說話，隻怕是晚了。殞堂主，你未曾讀書識字麼？怎地說話縫隙百出？該給你請個先生纔是。”

數今後，清軍以紅夷大炮攻破潼關。李自成避而不戰，暗中流竄，經襄陽入武昌，被一舉擊潰，次月再敗，今後不知所蹤。當下清軍帳營中設席歡慶，祭影教眾教徒同列為座上賓。多鐸高舉酒杯道：“江少主，此番你功不成冇，回京後領受封賞，前程無可限量，本帥敬你一杯。”江冽塵道：“不必。”多鐸酒杯停在半空中，甚覺難堪。楚夢琳忙端杯飲儘，既是得救，又擺瞭然不給他麵子。

江冽塵嘲笑道：“大帥，這碗酒我敬你，代她向你賠罪了。東西既已到手，也再冇甚麼好顧慮。你覺得她待你好，就是至心喜好你？那不過是利用寶貝的手腕。我這部屬目光短淺，為了爭功甚麼都做得出，我們不忍看著你給她這般捉弄，才美意提示。但想大帥是皇親國戚，來日戰果功高，妻妾成群，想來也不會在乎她一個。”

紀淺唸叨：“銷魂淚是大帥的貼身玉佩，各位是曉得的了。但若就此說它不是寶貝，卻又過分果斷。穆女人生前曾留下一張圖紙，可藉此探知銷魂淚奧妙。那張圖多年來儲存在少林寺通禪大師之處，隻是老衲人固執，不好說話，江少主若肯來我教中做客，待我置酒接待，我們閒談玩耍一時，我再去代你相求，好是不好？”

楚夢琳怒道：“你說這等話還要不要臉？哼，也不曉得你是從哪個犄角旮旯給我爹撿返來的，連親生父母都不要你，卻來妒忌旁人麼？你這個有娘生冇娘教的雜種，牲口……”江冽塵神采逐步陰沉，冷冷的道：“本來如此，楚蜜斯還真是家學淵源，給你娘教誨得好一副知書達理。豫郡王娶了你，此後是有福了。”

暗夜殞向多鐸打量幾眼，嘲笑道：“將來準半子？好啊，算你有本領。喂，你敢與我們同去拜見教主麼？”楚夢琳急道：“要見我爹……乾甚麼？”江冽塵嘲笑道：“你們結婚時不需拜高堂麼？還是你也感覺坍了你爹的檯麵，不敢向他稟報？或者，如果大帥不嫌費事，我們隨你同下福陵也無不成。”

楚夢琳俄然紅暈滿麵，埋頭含笑。多鐸牽了她手站起，笑道：“江少主既提起此事，本帥就乘這大勝之際，再宣佈一樁喪事。我與祭影教楚女人，平日來情投意合，已暗自許下婚約，眾位若不嫌棄，儘可來吃我二人一碗喜酒。疆場之上，除了刀槍鎧甲，也冇甚麼拿得脫手的，這銷魂淚我從不離身，現已送了給她為定情之物。”

多鐸歎道：“讓她出去。”那侍衛應著回話，未幾時世人隻覺一陣濃烈花香劈麵而至，一名女子掀帳入內，麵貌生得嬌媚，妝化得又是極豔極濃。身穿百褶裙，頭戴銀網鏈，上插銀片，下垂花墜，周身高低掛滿了小銀鈴，走動間叮噹作響。江冽塵等人認得她是雲南五仙教教主紀淺念，教中素擅使毒，與祭影教向來乾係甚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