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章 三十七之外物[第1頁/共4頁]
光陰一久,眾弟子都逐步認同了華山上一朵鮮花給孟安英采去之事。因孟安英早已今非昔比,在大師心目中的職位也立時由拖後腿的小弟,一轉而成為大師兄。孟安英與楚安琳不是冇有過如夢佳期,華山又剛好是風景絕佳之地。兩人在練功之餘,便聯袂同遊,華山高低,每一個角落都踏上了他們的萍蹤。
孟安英先前不給世人麵子,此時仍不加謙恭,遲緩將染血的長劍插回鞘中,冷冷的道:“比武就是比武,兩邊一脫手就賭上了性命,冇有甚麼辨彆容讓的參議與否。怕死之人,不必涉足江湖。”兩句話說得世人極是難堪,華山前掌門麵上謙恭,心下也自欣喜不已。
楚安琳強忍著心頭驚駭,取出貼身所藏的華山療傷秘藥,餵給他兩顆,嘗試著運功替他調息。但因內功寒微,效果並不明顯。見那人麵色慘白,出氣多入氣少,胸前大片血紅,將衣衫都全部染透了,猜想是失血過量。荒漠之地,又如何滋補?不得已單獨進入深山,捉來些野雞野兔,烤來給他吃了,本身也勉強充饑。
李亦傑與南宮雪在旁聽著,都覺感同身受。所別隻是那兩人是貨真價實的一對,而當時李亦傑尚未理清本身的豪情。在此說來,彷彿當年的李亦傑,倒比孟安英更癡鈍幾分。
終究成果竟是大出料想以外,一群自稱“天賦異稟”的弟子,技藝低劣不堪,脫手出招也是歪歪扭扭,看得大家扼腕。但是孟安英不但在師父發問口訣時對答如流,長劍更是圈轉隨心,每一劍脫手,都極是沉穩有力,帶了種一劍刺中仇敵的決然,不偏不倚。雖說劈麵並無仇敵,但誰都信賴,假定真有人同他過招,不出幾式,身上都必然刺出幾個透明洞穴來。
南宮雪見孟安英眼神飄忽,認識遊離,似已完整沉入當年舊夢。明知這故事再停頓下去,必定是一個悲劇,但內心卻有了種一廂甘心之念,既盼著那一天晚些提及,又盼望事況有變,能讓這一對小戀人終究走到一起。
楚安琳自幼資質聰慧,對武學諸般技能、心法都是瞭如指掌,講論起來,頭頭是道,又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但因體質嬌弱,冇法真正修行能力強大的工夫。當初她爹爹送她上山習武,本也恰是抱著強身健體之願。兩人中楚安琳偏文,孟安英偏武,做得火伴,剛好取長補短,共同極是默契。
恰是那一次,楚安琳心頭第一次留下了孟安英的影子,那就像一顆火種,逐步生根抽芽。她逐步對其他師兄弟的笑鬨冇了興趣,而與孟安英在一起,便是兩人沉默不語,悄悄對坐,彷彿也是一種幸運。因而她每得餘暇,就要挎起個小籃子,籌辦幾樣飯食,悄悄溜去送給孟安英。
但楚安琳遠瞭望著,見他一次次狠惡喘氣,卻不肯稍作停歇,抬手抹去額頭汗珠,持續舞動長劍。彷彿練武不是一樁任務,也不是防身之需,而是他眼中一件非常誇姣之事,值得他畢生尋求。楚安琳心腸仁慈,見著此情此景,又怎能再同旁人一道起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