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6）[第2頁/共5頁]

薛香主一聲長歎，與餘人在胸前劃了幾個禮，口中喃喃低吟，那是教中為死者祈福，恭祝轉生可得福澤之意。教中世人見暗夜殞如此絕情，心中無不悄悄謾罵。陸黔手心中早捏了一把汗，這條性命實可說是南宮雪所救，向她望了一眼，平增一分好感。

這一場伏擊，因暗夜殞脫手，樸重參加上人全軍淹冇，但混戰中祭影教很多教徒也被殺死。暗夜殞冷冷的道：“技藝寒微者，本就該死，還埋甚麼了？”更不斷留，獨自出了茶攤。

帳中開闊，光芒敞亮，倒是一派劍拔弩張之景。首坐一人頭戴盔帽，其上有舞擎、覆碗，上有盔盤，中豎銅管。後垂絲綢護領，上繡有紋樣，綴以銅釘。身披鎧甲，佩有護心鏡，鏡下前襟另佩梯形護腹，樣貌威武。擺佈各列一條長桌，左邊獨坐一名老者，作將軍打扮，一絡長鬚，麵色非常陰沉。右邊一名少女明豔動聽，鎧甲以閃亮珠片相綴結成，麵有笑意。她身邊少年抱臂而坐，神情悠然。這二人恰是楚夢琳與江冽塵。

陸黔見機甚快，當即雙膝跪地，大聲道：“小人拜見殞堂主，今後願歸降祭影教，唯殞堂主馬首是瞻，絕無貳心。儘忠光興聖教，死而後已。殞堂主您……”他想說些“玉樹臨風”、“風騷俶儻”等平素自誇之言，但此際又顯不倫不類，當即改口道：“您白叟家智勇雙全，天下無敵，神機奇謀，澤被百姓……”搜腸刮肚，說得皆是些陳詞讕言，極儘阿諛之言。

一名祭影教徒迎上笑道：“怎地去了這麼久？掉進茅坑了不成？”李亦傑回想剛纔那名老者聲音渾厚，也放粗了聲音咕噥道：“胡說八道！”南宮雪臉上一紅，所幸戴了麵罩，看不出有何非常。悄悄推了陸黔一把，上前躬身道：“啟稟殞堂主，部屬二人在旁巡查，正見得此人，是崑崙派一名後輩弟子，部屬將他擒住，這才耽了些時候，請殞堂主恕罪。”

陸黔道：“既是兄弟，何必說此見外之言？咱二人休分相互。”說著脫手將那兩名教徒衣冠靴子除下，李亦傑與南宮雪分到樹後換上。李亦傑想到今後不能再著綾羅綢緞，略有些不捨，又覺本身也是俗得短長，不再多想，與陸黔將二具屍首隨地埋了。出外再戴上黑布罩，諱飾了本來麵龐，但南宮雪膚色白淨，暴露的額頭光亮柔滑，陸黔抓了些泥來給她塗抹。李亦傑已將書冊謹慎收好，三人設備伏貼，回至茶攤中。

南宮雪知他已然擺盪，又道：“當時你殺暗夜殞，滅祭影教，為韻兒報仇，自是易如反掌。她定然喜好，會說‘李大哥，多謝你了’，還會……會嫁你為妻。”陸黔知李亦傑重情重義，南宮雪既已從“情”動手，本身便轉而攻“義”，說道：“李兄，這兩件衣服你與南宮師妹換上，鄙人可扮作被你們擒住的降將，到時我們三人仍在一起，凡事亦可有個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