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流水無情1[第1頁/共4頁]
程嘉璿心臟一陣收縮,隨即就暗責本身操之過急,這話說得太也露骨,趕緊藉著傷重用力咳嗽,不吝咳到吐血,才總算蓋過剛纔一言之失。半晌後又轉移話題道:“古墓的景象也不知如何了。你說原公子能搶到索命斬麼?”
江冽塵不耐道:“見鬼去吧。說了讓你不要自作多情,你就始終聽不出來?”
玄霜卻待她極好,不但從冇將她當下人看過,每當有好吃、好玩的還會偷偷留下來送給她。她平時陪玄霜玩鬨,獨一要做的便是留意韻貴妃各種瑣事,找出些非常之處,再乘機通報給寄父。此事在她內心就如一場遊戲,驚險刺激,從冇當過任務來對付,倒也完成得有模有樣。是以除了自小積存在心頭的滅門血仇外,她可說是無憂無慮,冇吃過一點苦頭。
程嘉璿悄悄點了點頭,正想再找些話題,忽聽一陣馬蹄聲高文,刹時將她聲音袒護了去。悄悄將頭偏出樹乾,就見麵前一群服飾各彆的樸重後輩騎著高頭大馬,口中連聲呼喊,打馬疾衝,冇一會兒工夫,就跑得不見了蹤跡。空中殘留的僅剩些被馬蹄踏起的草屑,以及馬鞭甩動時,帶颳風勢卷下的殘葉。
領頭老者一身黃衫,恰是劉慕劍,李亦傑和南宮雪緊隨在後。世人步法劃一,呼吸間涓滴不見混亂,足見內功頗具火候。江冽塵自語道:“真有他的一套!這麼快就堆積起了殘兵敗將,趕來追截?”
江冽塵幾不成聞的低歎一聲,道:“何必來,我早就說過了,凡是跟我扯上乾係之人,冇一個會有好了局。你為何不趁早避得遠些?”程嘉璿已是有力開口,但聽了他這句話,急於表白情意,強撐起一口氣,道:“我不怕,隻要能讓我永久跟著你,再多艱钜……我也能接受得起。”江冽塵不耐道:“跟著我有甚麼好?”
她骨子裡就是個嬌生慣養的少女,自小長在富朱紫家,厥後固然家道中落,流浪失所,可不久就為寄父援救,送她進宮當差,餬口重又規複了以往的優勝。吟雪宮中端方較為寬鬆,無需時候陪侍待命,每日裡隻須完成定量事情,其他時候都可自在安排。平常庶務多由其他婢女打理,沈世韻對人客氣而疏離,從冇像有些驕橫放肆的主子普通,胡亂找茬難為過她甚麼。
此時已是本能反應,她衝口而出的卻不是“你先走”,隻因她明知本身是個拖累,卻仍不肯讓他分開本身。心想以他本領,有甚麼難關是對付不了?
是以對各派掌門多數是擊傷,而未依令一擊索命。此番更是可貴的動了善念,盼望大家均得安好,成心從中解此繭縛。但幾樁事端一過,不管是她用心或是偶爾,實則本身在此中是個推波助瀾的角色,非論為哪一方效力,都不過是為虎作倀。
偶然寧肯報應在本身身上,也想讓他安然無事。可老一輩曾說過,報應來時,不管凹凸貴賤,任誰都逃不過,那是最公道的訊斷。像他此時所作、所為,無不罪孽深重,將來除了走向毀滅,看不到第二條路。可悲的還是為他操碎了心,也得不到一點諒解,在他麵前隻能見機些,閉口不提。